钟应没从便宜爹爹嘴巴里问出上一辈的事, 倒是被他拉着折腾了一天。
先是被他拉到剑岛地图前, 讨论该建立什么类型的洞府, 再是被拉到湖岸钓螃蟹吃,然后又被他拉去看剑岛的美景
父子俩的相处并不顺利,不说别的, 就洞府问题上便出现了很大的分歧。
钟岳指着剑岛地图,笑眯眯的开口“心肝儿子, 我觉得“小桥流水人家”就很不错, 非常的有烟火气。”
钟应扯了扯嘴角, 说出了真实想法“白玉为阶, 琉璃为瓦,飞檐斗拱的宫殿才更好。”
钟岳嫌弃“我们是修真者, 又不是什么凡人皇帝, 弄什么宫殿你品味怎么跟你亲爹一样土”
钟应更是嫌弃“你怎么不干脆建两间茅草屋, 天天风吹雨淋啊”
“我们修士不能太过执迷外物。”
“那你要什么烟火气”
两人瞎扯了半天,钟应说了一句“不是让我住吗”结束了这个话题。因为钟岳觉得自己是爹爹, 应该让着点自己心肝儿子。
心肝儿子品味不怎么好, 他也只能忍了。
于是钟岳捏着鼻子,在白纸上写下“金碧辉煌, 气魄宏大”四个字,传给剑侍们,让他们按着这八个字方向去建造洞府, 到时候要是不满意, 就推了重建。
到了钓螃蟹时, 钟应差点儿被钳掉了一条腿。
所谓湖中的“螃蟹”,并不是人间那巴掌大的河蟹,而是修真界的灵蟹,虽然还未开通灵智,个头却有童子那么大,一身青壳比铁盾还要坚硬,一双钳子更是又黑又亮,能轻易将长剑折成两半。
若不是反应够快,钟应这小胳膊小腿根本不够看。
没伤到钟应,爬上木板桥的螃蟹很愤怒,“横行霸道”向着钟岳而去。
钟岳面色不变,在灵蟹一双钳子夹过来时,一巴掌将螃蟹拍晕,随后徒手掰开蟹壳,折了蟹腿,开始处理“食材”。
钟应便看着钟岳非常熟练的以灵火点燃香木,拿出一口锅架上,放入各种调料后,将处理好的螃蟹扔下去煮。
这么大一只螃蟹,一只就煮不下了,于是钟应引上来的第二只螃蟹被钟岳蒸了,第三只钟应提议炒着吃
忙活了快一个时辰,又吃了一个时辰,父子俩直接吃撑了。
吃饱喝足之后,钟应便跟着便宜爹爹瞎走消食,美名其曰闲庭散步,观花赏月。
这个时候黄昏已至,天风清凉了许多,钟岳便顺手给钟应披了件外套,瞧了眼钟应的修为,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开口“都一个多月了,你怎么还停在化气”
钟应给了个白眼,默默开口“就算是那位中州圣子,也用了两年才突破化气的吧”
“真没出息。”便宜爹爹戳了戳钟应的额头,“别人两年突破,你就该两月突破啊”
钟应“”
从山北走到山南,最后绕回来时,已是夜幕星河。
野草齐膝盖高,便宜爹爹走在前头,临着夜风,抽出了三尺青锋,试图舞几招剑术,让心肝儿子崇拜崇拜自己。
还不等他摆好架子,钟应就冷漠的从他身边走过了。
钟岳“哎心肝儿子”
钟应将他扔在了后头,自己挑了一桶湖水洗澡,洗去了一身螃蟹味之后,踏入了钟岳为他准备的房间中。
卧房的布置还是钟应记忆中的模样,一排书架,一排灵剑,一柜子杂物,一件山水屏风,一张堆了一叠话本子的书桌
床榻靠窗,雕花窗棂外,正对着一湾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