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便宜爹爹对他说过的话。跟厌烦君不意的钟应不同,钟岳倒是极为欣赏这位在瑶光院待了十来年的莲中君。
有一次,钟岳一边啃着灵果,一边跟钟应八卦起莲中君来,他笑着道“我差点真以为赤丹太子小小年纪便修成了不喜不怒的圣人,原来那小子只是端的住,不会轻易冲人发怒罢了。”
“他呀。”钟岳朝着钟应挑眉,“心情不佳时,便爱一个人孤坐,彻夜弹奏古琴。”
“你怎么知道”钟应随口一问。
“我看见的啊,在玉馨书院范围之内,我这位剑岛的主人,想看什么都能看见。”钟岳气势恢宏的挥袖,“心肝儿子,你想看吗”
后来,钟应的确发现君不意有这个习惯。
直到莲中君合道,这世间再无人能拨动他心弦。
“原来真的恼了。”轻声嘀咕,钟应揉了揉鼻尖,向着水榭走去。
踏过隔音阵,低缓的琴声不绝如缕,今夜岑静,风寒雪凉,可是君不意的琴声比夜色更寂,比风雪更冷。
钟应撑着墨荷伞停在了竹帘之外,白净的手指掀开一角,信手闲弹的少年便更清晰、真切了些。
少年时期的君不意一副秀美清瘦的模样,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有些娇弱,当然,这个娇弱并非凡人那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娇弱,而是说“不善杀伐”的娇弱。
但是重明国倾力培养的太子,哪能是真的花瓶
至少,澡堂时君不意掐住钟应脖子时,钟应便能肯定过一件事,君不意手上沾过鲜血和生命。
没有真正杀过人的话,不可能有那种令钟应血液沸腾的杀气。
一曲落幕,琴声渐缓。
钟应挑眉“你要弹到什么时候”
君不意不曾抬眸,唇瓣有些失了血色“不想弹了,自然会回去。”
“你怎么这么小心眼”钟应撇了撇嘴,简直无法理解,“有必要自个儿一个人发脾气吗什么事不能打一架解决啊。”
“”
就在钟应觉得君不意不会理他时,君不意指尖不经意的拨动琴弦“我不愿同人共浴,并非是因为我是女子,是因为”
“因为什么”
“遮丑。”
“啊”钟应疑心自己听错了。
君不意声线清淡“不意自幼貌丑,只能以面具掩饰真容。”
钟应“你在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