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落地的巨响, 自然惊动了屋外两人。
胖墩下意识想要冲进去,跑了两步又顿住,在原地踩了两脚“不行,我不能进去, 不然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多尴尬啊。”
秋时远有些担忧“他们不会打起来了吧”
“”
胖墩唇瓣蠕动一下, 却什么都没说, 最后往地面一蹲, 抓着自己头发,哀叹“算了算了, 我们就当成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有人来了。”秋时远又道。
“哪里”胖墩目光乱瞅,终于在小道口看到了慢悠悠过来的人,虽然离得比较远, 但是胖墩认人本事一流, 在脑海中搜刮一遍,勉强认出了来人。
一位有过一面之缘的师兄,这位师兄当时跟在乔陌身后。
“偏偏这时候来澡堂沐浴”胖墩暗骂一声, 然后脸上堆满了笑容,吹着寒风, 瑟瑟发抖的迎了上去,“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师兄点了点头, 脚一拐, 便想绕开胖墩。
胖墩又亲切的围了上去, 笑容可掬“师兄,你能帮我个忙吗”
“不帮。”
胖墩扑了上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师兄,只有你能救我了。”
远处的秋时远默默捂上了脸,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胖墩暗想应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以后要是不罩我,我咒你被男人压一辈子。
澡堂内。
烛火在风中摇曳,忽明忽暗,将两个少年交叠的阴影拉的极长。
钟应后背火辣辣的疼,胸口气血翻滚,难受的厉害。他硬生生将痛楚忍了下去,喘了两口气,这才缓过劲来。
堂堂魔君怎么会乖乖被人压在地板上
钟应稍微恢复一点儿力气,便试图挣脱,然而那人力气极大,任凭钟应如何挣扎,都不动如山,甚至非常熟练的点在了钟应经脉上,封住了钟应运转的灵力。
娘的钟应暗骂一声,再度嫌弃起自己少年时期的“柔弱”来,按他以后皮糙肉厚的程度,君不意这一掌就跟挠痒痒差不多,更别说什么击飞了。
水珠子自上而下滴落在钟应脸颊,被寒风吹散了所有的温度后,滑下喉咙、锁骨,最后划入衣襟,湿哒哒的沾着衣领,有几滴水珠子甚至落在了钟应又直又长的睫毛上。
钟应眨了眨眼睛,抬眸便看到了压在他身上的人。
那人背对着灯火,面容笼上一层阴影,然而烛光将他的身形细心的雕琢。钟应便看到了一头湿漉漉披散而下的长发,宽大又凌乱的单薄外袍。
水珠子便是从他发梢,滴落到钟应脸颊上的。
是君不意,钟应想。
平日的君不意总是清清淡淡如一捧山巅冰雪,脸上无甚表情,就算是生气也最多抿抿唇瓣,挥袖离开,脾气好的众所周知。
但是压在钟应身上的少年却浑身透着刀锋似的杀意,似被碰触逆鳞后,狼狈不堪又杀机凛冽的怪物。
“你想杀了我”钟应挑眉,话语透着些微的不敢置信。
君不意微微俯身,秀美的手指伸出,缓缓缠上了钟应颈项。
离得近了,钟应倒是看清了君不意的眼睛,那双丹青水墨似得眸子中,黑沉沉的,透不进丝毫的光,空寂到虚无,仿佛被丝线扯住的傀儡
冰冷的五指收拢,其中蕴含的灵力令钟应一惊。
风水轮流转,前两天才想着掐死死对头的钟应,这么快便遭了现世报。
钟应猛的呵斥“君不意”
君不意恍然,杀气一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