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墩“哎呀”一声, 兴奋的捂住了嘴巴, 秋时远性格胆怯, 急红了脸却低着头不敢说话。
瑶光院新生们神色各异, 通通微妙的向着一个方向望去。
最前方站着一个少年,肩背如玉树修竹, 气韵如冰似雪, 姿态从容自若。此时因为钟应的话,脚步一顿, 身躯微微僵住。
那是赤丹太子君不意。
瑶光院新生中, 没有一人不认识他。
毕竟他容止出众,又是重明国身份尊贵的太子,出现在星辰台时是如此的高调, 之后又因为那极为奇葩的一摔, 昏迷了七天,导致瑶光院这一届新生晚了好几天入学。
而钟应因为和君不意那一“滚”, 同样成了众所皆知的人物。
短短数天, 还未相互熟识的少年们, 已经看了他们不少八卦了。
先是跪在老院主面前当众被强摁头拜堂, 再是众生镜幻境出来时, 钟应凌乱的衣裳和君不意唇角的伤口,随后两人又被分到了同一间院子。
众人还没完全消化完这些八卦, 钟应居然敢在夫子讲话时, 大大咧咧、毫不避讳的邀请君不意一起泡澡
这两人关系是不是太好了
还是真有别的关系
君不意缓缓转身, 手指握住了衣袂一角, 丹青水墨似得眸子落在钟应身上,他的声音非常淡也非常清“我”
“当然是你”钟应无比肯定的开口,他早便习惯了众人看他的目光,如今丝毫不觉得不妥。
“为什么”君不意迟疑。
钟应依旧是理所当然的回答“突然想跟你一起泡澡啊。”
话音一落,他弯了弯唇角,露出小小的虎牙,桃花眼潋滟,笑容狡黠非常。
君不意陷入沉默。
裴闻柳摸着下巴围观了好一会儿,见钟应迟迟得不到答案,反而陷入僵局,便拍了拍手,将少年们的目光吸引过来。
“钟应,你是不是觉得夫子我脾气太好,不会罚你啊”裴闻柳先将矛头指向钟应。
钟应死猪不怕开水烫“我认罚。”
钟应前世可谓是身经百战,三天一小罚,五天一大罚,瑶光院的惩罚他都体会过无数遍,清楚的不能更清楚。他刚刚不过是大声喧哗罢了,最多再治个“不敬师长”。
这般小错,罚他饿个一两顿,或者去饭堂洗一两天碗、清扫几天台阶就够了,根本够不上去禁闭室的标准。
“既然如此,限你七天之内,把太玄经抄一遍。”裴闻柳绷着一张脸,一本正经开口,“抄不完就罚你抄两遍。”
钟应微楞,一时间想不起来太玄经是什么玩意。好一会儿,他才记起来自己储物袋里有一大摞经书,其中最厚的一本就叫什么太玄经。
钟应平生最恨经书典籍,一翻就打瞌睡,想到自己要抄这么厚一本,脸瞬间有点儿绿。
裴闻柳又看向君不意,话语调侃“这小子都受罚了。”指了指钟应,“你就快回答他吧,省的他白白被罚。”
钟应回神,紧紧盯着君不意,心想不就是泡个澡吗这点小事而已,君不意不可能拒绝吧
可是君不意却避开了他的视线,垂下眼帘,睫毛覆盖了所有情绪。
钟应心中一咯噔,便见他唇瓣微启,道“抱歉。”
“为什么”这次轮不到钟应不解了。
君不意只答了三个字“我不去。”
随后,他侧过身子,微微弯下腰身,向着裴闻柳又道了一声歉“给夫子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