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机会,廉楚氏来到了太妃身边,跟她请安之后,便坐在一起私语说话。
楚太妃不知儿子给他的姨妈下了禁令,便问廉楚氏为何这么久不来上门。廉楚氏自然是绷着脸说出了缘由。
楚太妃只能无奈说着儿子不懂事,脾气坏来安慰一下妹妹。廉楚氏看着正跟太侯夫人说话的柳眠棠,压低声音问“太妃,她是什么底细啊我可听京城里回来的人说了,听说她出身不高,乃是平民,不过是被行舟那孩子抬举了,在万岁面前讨的赏”
楚太妃也一直不满意柳眠棠的出身,可是她也分家里家外,岂容别人小看了看妹妹这么说,她便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我家行舟那般能干,还需得妻族帮衬吗如今也不是前朝那般,世家与寒族不通婚,他看上了,姑娘也品貌端正,便好了,再不济,也是万岁的钦赐,谁敢小瞧了”
廉楚氏没想到自己居然被绵软惯了的姐姐给噎得说不出话来,不死心地又问“那那个北街外室”
楚太妃更不愿人知柳眠棠的这一段经历,没等廉楚氏问完,就不耐烦地道“我已经让他不许再去北街了,只当没有这事情。你也不要再跟别人提。”
廉楚氏再次被太妃顶得没了话,心里很是不得劲,正想开口时,柳眠棠已经带着侍女回转了。
楚太妃便将她引荐给了廉楚氏和廉苪兰。
柳眠棠这算是第一次正式见到崔行舟的前未婚妻,只当不知,抿嘴微笑地跟二位打着招呼。
廉楚氏很是不客气,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后,开口大声问“不知县主父亲承官何处哇”
眠棠抬眼看着她,察觉到她言语里的歹毒,只是面上一直带着笑,很是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姨妈。
其实这满茶会的贵妇人,谁都有些门路,但凡用心些,都知道这位县主的家底。可是碍着淮阳王的面子,谁也不提就是了,毕竟这种干得罪人,却落不到好的事情,只有缺心眼的人才回去做。
可是廉楚氏这几日被夫君责骂,不能登门去见太妃,今日又是被眠棠脖子上整套的嫁妆给气着了,就此不管不顾地要给柳眠棠下马威。
廉苪兰看母亲又在冒着这种无用的刻薄愚蠢,心里也是气急了。若是母亲今日落了柳眠棠的脸面,那不是在刁难柳眠棠,而是在抹黑整个王府。
她心里还想着也许有机会跟表哥重修就好,还有在镇南侯府里留下个好印象,免得两头都落空,岂容母亲这般行事于是她手里的杯子一歪,哎呀一声,将自己的裙子泼湿了。
于是她适时站了起来,拉拽住母亲,借口着自己要换衫,总算是将廉楚氏给拉拽走了。
待廉楚氏走了,楚太妃这才松了一口气。
以前她虽然也觉得妹妹太要强要尖儿,但是自家的妹妹,怎么的也能包容。可是没想到她年岁这么一大把了,还是这么不懂事,竟然人前刁难眠棠,差点丢了整个王府的脸。
所以楚太妃暗自提醒自己,决不能告诉妹妹,北街的外室跟柳眠棠是一个人的实情。
若是叫外人知道了柳眠棠未婚便跟崔行舟同居在一处,那叫什么话她也再没脸出现在诸位夫人面前了。
好在这次茶宴,镇南侯府的太侯夫人唱的主角,众人的心思也在镇南侯新夫人的人选上。
太侯夫人跟楚太妃甚是交好,坐在一处闲叙时,不由得夸赞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