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里茶铺子吃过早餐的赵神医兴冲冲地提着一包酥果子来,准备给眠棠尝尝味道。
没想到一入店铺就看到端坐在柜台后的崔行舟。
这让兴冲冲而来的赵神医大为扫兴,横挑鼻子竖挑眼地看着淮阳王,气哼哼道“你占了我的椅子了”
崔行舟却一挑眉“这里皆是崔家的产业,敢问君是自己带的椅子”
赵泉就不爱看崔千夫长入戏太深的模样,只甩着长袖,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翘着下巴问“边关庶务这么忙,你总是往武宁关跑,像什么话而且我在此乃是救济百姓的正事,一会来了病患,你不还得给我让位置”
崔行舟却不为所动,只说道“一会药铺子就要歇业了,今日用不到赵兄,您尽可回去歇息对了,有你一封家书送到了我的营帐里,送的是加急的书信,应该是府上有什么急事,我给你带来了。”
赵泉心不在焉地接信,又伸着脖子看了一圈,想看看眠棠在什么地方。
听一旁的李妈妈说,夫人这几日有些乏累,加上今早清点货物后有些困乏,去厢房里睡下了,连淮阳王来时,都没有起身呢
赵侯爷这才讪讪起开书信去看。
可是这一看不打紧,赵泉的屁股像被烙铁烫了一般,扑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坐在他对面的崔行舟,不禁挑眉看向他道“怎么了”
赵泉气得面颊都红了,直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说着便将信塞给了崔行舟,自己则气得原地打转。
崔行舟低头看了后,有些疑惑不解,但还是道“这是好事,恭喜赵兄了”
赵泉此时全不见平日里的吊儿郎当,只握紧拳头道“我跟她两年没有同房,有什么可贺喜的”
崔行舟听闻此话,眉头也渐渐锁了起来,不禁责备起了赵泉“这是君的家事,你这般贸然给我看信,岂不是有损她的清誉”
赵泉此时都气炸了,恨恨道“她还剩个屁的清誉”
此乃家事,崔行舟真是不好多言,他身为好友能做的,就是一路给赵泉安排快马,快些回转镇南侯府,处理家里的那档子烂摊子。
而赵泉之所以毫不避忌地给崔行舟看,也是知道崔行舟是口紧的,他也不怕。
可是想到那封家信乃是毫不知情地母亲所写,还是一副欣喜若狂的口吻,赵泉就不禁一阵的恼火。
他此生最怕麻烦,想到若是他说出真相之后,家里鸡飞狗跳,哭闹不止的情形,就有些回乡情切。
倒是希望路途上遇到蛮人山匪拦路,他身负些伤痛回去,那些人间的俗事就都不会来恼他了。
崔行舟挥手叫来人,命人立刻给他备马,安排着赵泉上路。
他也知道赵泉是个没主意的,给他看信,也是希望他拿个主意。
所以临行前淮阳王对赵侯爷道“你此番回去,切莫意气用事,更不能闹得满府皆知。若是月份小,你会医术,自己知道该怎么办你跟她虽然情浅,可她父亲乃是朝中阁老,都察院御史,若是闹得太张扬,他家脸上无光,你府上也难得清静。”
赵泉知道崔行舟是为了他好,但是如今他气头上,只挥了挥手,便气匆匆地上路去了。
崔行舟送别好友后,便命侍卫紧闭了城门,转身又回到了药铺子。
只见小憩的眠棠已经起来了,鬓角有些散乱,面颊睡得粉红,一副慵懒倦梳头的样子。
她方才在厢房里隐约听到了夫君跟赵先生在说话,可是起身时,发现两个人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