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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2/3)
续,说那夫妻吵得不可开交,张娘子真铁心叫来了娘家兄弟,收了自家的铺子。

    那张相公没有营生,被那个相好的窑姐儿嫌弃囊中羞涩,就此一拍两散。后来张相公不知从哪里听说是崔家新搬来的娘子给自己耳根子软的婆娘出的主意,当即勃然大怒,第二日大清早去拍崔家北宅的屋门叫骂不止。

    崔行舟听到这,倒是放下手里的笔抬头问立在桌旁的暗哨“柳眠棠与他对骂了”

    暗哨摇了摇头道“那倒没有,这几日店铺的生意不好,听李妈妈说柳娘子急得冒了火,嗓子哑了,想骂也骂不出。她让哑巴婆子爬了梯子,将一桶夜香直接倒在了张相公的头上”

    暗卫怕腌臜了王爷,只说了一半。当时那相公哭骂声都破了音儿。他有家不能回,以前积攒的积蓄大半被要窑姐儿骗去。又无换洗的衣服,只一身湿哒哒,臭烘烘的嚎啕大哭。

    最后还是那张娘子心软,见他可怜,这才开门让他进去换衣服去了。

    崔行舟听了这话倒是不意外。他如今也算是看出了,这位小娘子天生是个不怕事儿的,什么马蜂窝都敢捅,端看她看得顺不顺眼。

    若是平日,崔行舟一定会听得皱眉。

    但是这几日崔行舟的心情很不痛快,朝中的几个国老这几日又下绊子,只说眞州的贼患清除大半,崔行舟不解散地方军,居心叵测,万岁须得将他召入京城,当面斥责。

    接下来,国老们又大大褒奖了眞州相邻的青州总兵石义宽。说他以德服人,似乎有意招安了反贼陆文,一旦两边谈妥了条件。陆文便要带着部将归到石义宽的麾下。

    石义宽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尽揽了平定匪患的功劳。

    若是有可能,崔行舟也很想像柳娘子那样,不管不顾地拎提着几桶夜香,倒在那群昏聩的朝臣,还有不要脸的石义宽头上,出一出心底的恶气。

    可惜身为朝臣,居然不如北街的一个小娘子活得畅意

    想到这,他挥了挥手,让暗卫下去。

    有谁想到,他堂堂手握重兵的淮阳王,竟然不及个北街商户小娘子活得舒心痛快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来禀报,说是廉小姐在家兄廉轩的陪伴下,来军营探看王爷了。

    原来自从上次太妃寿宴后,崔行舟便又不返家。至于未来岳丈投递的几份举荐家侄的书信也毫无回音。

    姨妈廉楚氏难免抱怨外甥贵人忘事,不上心自家的事情。

    可是廉苪兰却觉察出不对,只觉得倒像是表哥故意“忘”了,要敲打下廉家人。所以她拦下了母亲,不让她撺掇父亲去问,反而是精心炖煮了几样小食,让兄长带着她借了去郊野踏春的时候,“顺路”看看淮阳王。

    这样即不显刻意,又能得体表达她对表哥的关怀思念之心,更能顺便看看王爷对廉家的态度。

    廉苪兰的兄长廉轩跟崔行舟乃是同窗,当年同在京城书院求学,也很熟稔。

    只是他天生体弱,虽然领了个县丞的官职,却为被病情拖累,未能赴任,只能挂职还乡。也算还另一种意义的散人。

    只是廉家公子又跟移情山水笔画,悬壶济世的赵泉不同。

    这位心怀的是大鹏展翅之志,却被羸弱病体拖累,衍生的就是“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的壮志未酬感。

    廉公子喝着汤药之余,最大的爱好就是与几个同好清谈,指点古今,抒发下自己的感畅。

    所以进了兵营,眼见这昔日同窗崔行舟一身玄色描金的军服,外加桌案上的公文一摞摞,进出的部下不断,心里便有自卑与不愤交织的微妙感觉。

    待得淮阳王招呼着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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