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天灾实在不是人力所能抵抗,谁也不能事先预知,而在三十年前的那种条件下,政府救灾时的表现可以说是用尽全力,很多军人民警参与,好歹幸存者中的一大部分也是被他们所救,遇难者的尸体也尽力找出,且在那种艰难的条件下,谁也说不准暴雨何时停,泥石流以及山崩是否会再次上演,每一个救灾的人都是冒着生命危险。
“老师,当年到底死了人呢”
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年的泥沙瓦砾上都长满了荒草树木,可放眼望去时,邵远龄还是感觉到一股微微颤动的心悸。
那些房屋只剩残骸,他们脚下站着的“山丘”,也是泥石流后所形成的坡度。
想象着多年前炼狱般的景象许久,邵远龄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腿软的时候,呢喃的问道。
吕教授叹息道“我也不清楚,当年官方也没有给出准确的说法,应该是很难统计吧,不过我从那时候的新闻材料上估计,真正能确定死亡的就有七百人以上,失踪的也有三十人,幸存者不过百。”
七百多个活生生的人,一夜之间全没了,放在世界上的哪个国家,都是耸人听闻的事件。
在场的三个男人不约而同都有了些冷汗。
一边是对巨大天灾的敬畏,另一边是难以相信也许就在他们附近的土地下,就沉眠着遇难者的遗体。
“话说,大家还记得咱们京都城前段时间的特大暴雨吗,我怎么觉得和宁丰镇那次的很像。”
“我也觉得,那天我就待在宿舍里哪里都不敢去,宿舍窗户都被暴雨打的噼里啪啦响,还有那雷鸣,我舍友都觉得要么是妖魔鬼怪出没作祟,要么就是有道友在渡劫。”
“亏你们都是大学生呢,怎么搞起迷信来了,我就不信这些。”
邵远龄看似在反驳,但其实他的心里忽也打了个结,他不愿去深思下去,因为觉得头疼,还是在一阵阵的发作着,好似他这个博士生是个小脑萎缩的智障,没有更多的脑容量去进行最基本的思考。
那天的暴雨他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虽然只持续了半天,可操场被雨水淹没,校园里人工湖差点高出水位,以及最难见到的停课通知,无一不显示着危险的预兆。
还有低沉的乌云,时不时的电闪雷鸣,他从来没有想过天也能黑的这么快,雨滴都像是黄豆大小,不下心被打到都觉得生疼。
“我也只是说像嘛,好吧,别当真。”
那位学长闭上了嘴,他怎么觉得今天的邵远龄脾气有点暴躁
“行了,这种话别再说了。”
最后是吕教授觉得气氛有些冷场,大家是要对大自然有敬畏心,可是三十年前的悲剧与他们年轻人无关,讨论一下就好,缅怀一下就好,深究就没意思了,不要叫他这些学生研究工作没做好,反而还产生心理阴影和负担。
大家继续按照地图上的标识往前走,当然不光是看地图,还有手机定位,确保万无一失。
这个时候,吕教授看着三个表情微妙,更有些萎靡的男学生,再看从头到尾还没说过一句话,可面色镇静,甚至可以说是波澜不惊的乔真,也不知道该不该夸一声这个女孩子实在是出人意料的理智。
前进的距离已经超过了三百米的时候,大家停下了脚步。
现在他们到达的是镇子的前哨,也能被称作是第一块镇民居住地。
这几百米的距离,他们走了二十分钟,弯弯绕绕的地方太多,根本没有路,至少一边看周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