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家书房,喻文祺和喻文犀二人表情严峻,似乎在商讨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正说到关键时刻,却听得大厅传来一阵喧闹声,二人皆是面露疑惑。
喻文犀正欲出去看看,就见冯珂一脸笑意的推开了书房的门。
“外面发生何事,竟如此喧哗”
“思弋回来了”冯珂拉着自家相公的胳膊进了书房,这才转头朝喻文祺行了礼,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大哥,思弋回来了,您快随我们过去吧。”
三年前喻思弋突然决定下山历练,连句道别的话都不曾同喻文祺说,算起来,他父女二人也有五年未曾见过面了,想到这里,喻文祺心中百感交集,面上表情终于放松了些许,朝着门口的喻文犀夫妇二人点了点头,三人一同去了大厅。
身为喻家家主,喻文祺向来是严肃而又高高在上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怒而威的气势,喻文犀与他乃一母同胞的兄弟,二人长相七八分相似,虽也威严,但面目中却多了几分亲切。
大厅中的下人早已被喻思弋摒退,如今偌大的地方就只剩她与简随心两人。
即便金凰一日纵横千里,从开阳村飞到喻家也整整花费了十日,一路劳顿不说,小孩儿半路还发起了烧,喻思弋为此又是几夜没睡,此刻状态实在说不上多好,一身白衣早已被泥泞染成了黑色,腰间系着的白色丝带不知何时断成了两截,就连鞋子上也都是星星点点的黑泥,更不肖说那满头青丝,几日不曾打理,看着着实有些狼狈。
喻思弋在大厅中站了片刻,终于寻了个位子坐了下来,见小孩儿还是一脸茫然的缩在门口,似在害怕,又起了身将人抱进了怀里,说话时眸中尽是温柔与怜爱,“莫怕,这里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
简随心还未从连续几日的高烧中清醒过来,此时还是晕晕乎乎的,似是在做梦,对于少女的话并未有什么反应。
喻思弋伸手探了探小孩儿的额头,并不烫,这才松了口气,又笑着开了口,“这会儿可没烧了,怎么还一副傻傻的样子嗯可是前几日把脑袋烧坏了”
简随心眨了眨眼,也不知将这话听成了什么,竟真的点了点头,喻思弋见状轻笑,将怀里瘦弱不堪的小姑娘搂的更紧了,“阿简真可爱。”
这句话连带着喻思弋的呼吸顺着空气轻飘飘的传到了简随心的耳中,终于叫她回过了神,她身体虽是小孩,但心理年龄却比眼前的人还要大,一时间不禁羞赧不已,后知后觉的在少女怀里扭动着想要下来,最后还是因为没有力气放弃,只能老老实实的被人抱在怀里。
只是蒙在面纱下的小脸蛋还是不争气的红了。
喻思弋嘴角扬的更甚,视线直直盯着怀里人,里面是她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光芒,
“父亲与二叔二婶都会喜欢你的。”
简随心的小心脏砰砰砰的跳的更快,只能装作没听到,将头转到了一旁,前生她也曾偷偷来过这里,但她身份特殊不能被人发现,因此每次过来看喻思弋时都是偷偷摸摸,喻家人也从未知晓过她的存在,谁知重活一世,竟有机会光明正大的来到喻家,她心中感慨,深觉世事无常。
待喻文祺三人来到大厅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向来冷情不喜与人接触的喻思弋,怀里竟搂了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娃
此番回家,还是重生后第一次与父亲见面,喻思弋将怀里的人放开,起了身,朝着依旧如同记忆中一样高大威严的男人行了礼。
“父亲。”
低头瞬间,少女的眼角似有泪光闪过,只不过情绪波动只在呼吸之间,再抬起头时,她又变成了曾经那个天性淡漠、宠辱不惊的喻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