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想到这里,就好幽怨,好想诅咒。
“东方连城,你就缺德吧让你以后得面瘫,遇见高兴事笑不出来,遇见愁事哭不出来,活活憋出抑郁症”
“东方连锦,你就缺德吧让你以后娶一个王妃红杏出墙一个,娶一个王妃红杏出墙一个,到死都带着绿帽子”
“莫伤离,你就缺德吧让你脸上长褶子,长鱼尾纹,长青春痘,长老年斑,什么都长,就是长不出美白肌肤”
“还有天绯他老爹,你就缺德吧让你在雪山上年年得伤寒,天天掉毛,一辈子都抓不着鸡吃”
躲在被窝里,咬牙切齿地念叨,用自己认为最恶毒的词汇,将仇人们挨个问候一遍,一个也不放过。但说到天绯他爹的时候,还是有些犹豫,想了想,便又反悔。
“算了算了,天绯他老爹,北方那么冷,就不让你感冒了,也不让你掉毛了不要感谢我,这可都是看在天绯的份上哦”
“想不到,我还有这么大的面子。”
被窝外,有人淡淡开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魅惑语声,虽凉薄,却能听出些隐忍的笑意。
苏软愣怔了有三秒钟,才呼地掀开被子坐起来。
床对面的桌案上灯烛摇曳,有修长伟岸的男子坐在桌旁,正带了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她,衣履如霜,黑眸似夜,眉间妖娆的绯红印记熠熠生辉。
苏软的眼神有些迷离,抬起手,张嘴,吭哧一口。
手背上有牙印,疼,不是做梦。
从床上飞身而下,赤了脚,不顾一切地冲向那个人怀里,就像在冰天雪地中快要冻死的人,总算看见了远处的篝火,如此专注,如此迫切,甚至连欢呼或者哭泣一声的时间都没有。
妖孽起初还戏谑地浅笑,看着那个只穿了中衣,披头散发的小丫头苦大仇深地向自己飞奔而来,不由怔了怔,下意识地张开双臂,任那冰凉纤弱的身体扑入怀中。
“有个番薯告诉我,你在这。”
很想跟她说些什么,到头来却只有这无关紧要的一句,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便收紧了手臂,心中渐渐有痛楚的感觉,钝痛,却清晰得不容忽视。
原来,魂魄也是会心痛的。
苏软不知道自己抱住的那个人在心痛,她的脑袋已经因为过度的惊讶、喜悦、委屈和忧伤而变成一锅杂乱无章的粥,拼命勾住他的脖子,想哭,嘴却不由自主咧成笑的样子,想笑,眼泪却已在脸上泛滥成河。
“你,什么时候来的”
过了许久,终于渐渐冷静了下来,感觉到衣衫不整骑在人家腿上,勾着人家脖子痛哭的行为过于剽悍,也过于暧昧,才慢慢松开手,起身后退,抽抽搭搭地转移注意力。
“你让我爹年年得伤寒,天天掉毛的时候。”那厮笑笑,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德性。
苏软小脸一红在背后说人坏话,果然还是要不得的。
看着他,却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同。
“天绯”
“嗯”
“我觉得你好像不大一样。”
“是么,哪里不一样”
“说不出总之看上去就是不一样。”
“你的眼睛太肿,把眼泪擦干些,就能看清楚了。”
不想告诉她离魂的事,因为不想看见那双泪水莹然的眼睛里再笼上一层忧虑,所以淡淡搪塞了一句,顾左右而言他。
“你几时从兔子变回了人形的”
“昨天,莫伤离好像说,万象以前曾经是他家的东西。”
“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