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兔白英俊衔了朵娇艳的野花,百无聊赖又十分执着地守在洞府门口的草丛里,不时立起身子张望,眼神有点忧郁。
草叶忽然摇了摇,窸窣声响起,如清风过耳,转头看时,身边竟已凭空多了一株茁壮得出奇的番薯藤。
这还不算,最离谱的是,藤上居然还结了个兔子
白英俊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那只咬着番薯藤出现的漂亮白兔,又看着硕大的番薯从土中跳出来,变成一个矮胖老头,本能地转身想逃。然而跑了两步,又站住了。
那只白兔,不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只么
苏软认出眼前这只比全市停电还黑的兔子就是白英俊,他又换造型了,但此刻实在无暇跟他打招呼,雪似的身影疾掠而过,让白英俊的眼神都惆怅起来。
虎王洞府很安静,没有任何异象,也并不见参仙所说的那个白色衣裳,满脸是血的人。
苏软提着的心却并没有放下来,疯了似的里里外外跑了一圈,在确定天绯并不在这里之后,才无力地坐了下来。
真的是他么
如果是,那他到底怎么了又去了哪里为什么满脸是血受伤了么谁伤了他是天骁,还是别的什么人
心,冷得像冰一样,真的很想哭,却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巨大的“万象”凌空孤悬,苏软仰头看着,回想数月来的种种,忽然觉得迷茫,分不清所遭遇的这一切,究竟是真是幻,是醉是醒。
“假作真时真亦假,人生百年也好,千年也好,说穿了,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只是我们都沉浸其中,无法自拔而已”
温柔的语声,风轻云淡,似喜还伤,有纤细的手指缓缓掠过苏软的长耳和脊背,明明像是爱抚,却让她浑身上下,从皮肤到骨髓,都变得僵硬起来。
那声音,那手指,那无声无息、随时随地像鬼一样出现在别人身后的做派天上地下,古往今来,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转身,莫伤离穿了袭少见的雪白轻袍,玉树临风般站在她身后,长发未束,脸上却涂了不知什么东西,殷红夺目,鲜血般触目惊心。
白色衣裳、满脸是血。
苏软忽然有种想骂街的冲动。
“会写字的小兔兔,你这几天到哪去了”莫伤离伸出那只被咬伤而缠了白绢的手,将处于半石化状态的兔子从地上抄起来,轻轻抚摸着,坐上原本属于虎王斑斓的宽大座椅,“我一直在这等,日子过得真寂寞啊”
“”
“你身体怎么这么凉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的脸”莫伤离摸了摸自己那张大红枣似的脸庞,笑道,“这是南海的血藻,捣成浆涂在脸上,最是养颜的,我每天早上都要敷一点,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待久了,肌肤都变粗了你害怕那我揭了就是。”
说着抬起手,揭掉那层血红的胶质,果然是人面桃花,肌肤胜雪。
其实苏软很想知道,这厮到底是怎么从天骁手下脱身的,还想知道当花痴遇上瘟神,究竟战果如何,但求生的欲望还是战胜了好奇心,情急之下不再犹豫,十八般武艺拿出来,弹、跳、踢、挣、抓、挠、蹭、咬,拼命想从那个真真温柔得“要命”的怀抱里挣脱。
“还想咬我么”莫伤离点了点她的鼻尖,“有些招数只能用一次,再用,就不灵了。”
座椅旁边不远处,忽然闪出参仙的矮胖身影,见苏软落入魔掌,他一舞藤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莫伤离面前,拧眉断喝“哪里来的小白脸,竟敢抢我参仙爷爷的人,识相的,赶紧把那丫头放了”
莫伤离斜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