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骁回身,扫了眼那个满面怒色,虬髯金眸的狂野男子“北疆虎王”
“北疆斑斓九,不知雪狐王族贵宾驾到有失远迎你你奶奶的”斑斓起初还本着外交礼仪,想来些先礼后兵的调调,但环视四周,只见满目山河破碎,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按捺不住,一个深呼吸,叉着腰破口大骂,“你这缺了八辈子德的疯狐狸我北疆虎族与雪狐王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在我的地盘上横冲直撞了两日两夜,我也懒得与你计较,可你这死小子竟又出手毁我山林,实在是欺人太甚,臭不要脸,一把破剑了不起么失心疯似地到处乱砍乱伐,知不知道这样会破坏生态环境,造成水土流失亏你还挂着雪狐王族的玉钩,真丢你们雪狐王族的脸,是狐王沧溟那老东西养而不教,还是你雪狐王族本就家风不良,才会生出你这样无情无义无礼无知无耻的败类”
言辞冷硬尖刻,字字如刀,且大有上溯千年,将雪狐王族祖宗八代都牵连进来的趋势,而其间诸如“乱砍乱伐”、“生态环境”、“水土流失”之类的说辞,却又是这几日从苏软那里听来,现学现卖的了。
潋滟睁大了双眼,有些愣神地看着那个唾沫飞溅,叉腰骂街的男人,又转头去看天骁,眉弯微蹙,现出些怜悯忧虑之色,却并不是为了挨骂的人。
很想告诉那只漂亮的大老虎,当初曾经有某妖族的君主到雪狐王族的领地上做客,只因为喝醉了,对王后珑兮说了句轻薄不敬的话,便被天骁殿下劈胸揪住衣裳,径自拖出王宫,从雪山上一脚踢了下去,至今行动不便
但今日,情势似乎又有些不同,天骁到现在竟然仍未发作,只是安静地站着,偶尔抬头看看天空,皎洁如雪的白衣在春日明媚的阳光里居然还透出几分淡泊闲适之意。
斑斓骂得词穷,也未见对方有半点反应,恼怒,且无趣,于是忽然住嘴,喋喋不休的聒噪之后,突如其来的静默反而让人觉得有些别扭。
“苏软呢”许久,天骁淡淡问。
“什么苏软”斑斓做茫然状。
天骁向着斑斓走过来,在他面前站定“被赤焰草救了性命的苏软。”
天紫告诉他,苏软曾被鱼妖所伤,脏器损坏甚重,但此前他见到苏软时,却明明看见那丫头已经能到处乱跑了。在人间,能有此等功效的疗伤圣品,非赤焰草莫属,而北疆虎族世代守护的赤焰草,三百年仅有一株,绝不会轻易与人。
如果不是明火执仗地以武力夺取,就必然与虎族有着过命的交情,无论哪一种,从北疆虎族开始寻找,总是会有些收获的。
近,触手可及的近,刻骨深寒从看似沉静的漆黑眼眸中渗透出来,带着浑然天成的威势和压迫感,轻而易举便搅扰了他人心跳和呼吸的频率,斑斓看着那张绝美而冷酷的脸庞,心悸的感觉悄然而生。
为什么雪狐王族的小白脸,都长得这么盛气凌人呢
“赤焰草是我交给天绯的,但从那以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他了。”定了定神,继续装蒜,“至于你说的什么酥软,我连她是人还是点心都不清楚,倒是你毁了我的林子,想要怎么赔”
“别高估我的耐心。”天骁淡淡道,“你并不是一只会撒谎的老虎。”
“诈我”斑斓嘿嘿笑道,“没用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丫头在哪”
天骁的眉弯挑了挑,侧目凝神的样子十分好看,“我几时告诉你,苏软是个丫头了”
铜铃般的金色大眼陡然变得黯淡,斑斓怔了怔,不由苦笑出来“你说得不错,我果然不会撒谎”
“她在哪”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