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冻上了
嘿嘿
不由得傻笑,为自己死到临头仍能如此没溜儿感到有点自豪,却已经可以想象出剑锋刺进胸口的感觉。
疼,肯定很疼。
想起家里人,爸爸,妈妈,大哥,他们在遥远的另一个时空,会不会也正在想着自己呢如果此去能够回到原来的地方,也未尝不是因祸得福,但,真的能回去么
天绯天绯啊那只坏脾气的狐狸,现在差不多也该回到他的家里了。有家真好,不知到他老了的时候,还能不能记得她这么个人
像那样的妖孽,怕是不那么容易老的吧
而自己却很快就要死了,明天早上会有扫大街的,或者开城门的人发现她的尸体,然后她会被拖出去埋掉,埋在乱葬岗上,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腐烂、消解,灰飞烟灭,就像她从来没有到这世界来过一样。
狐狸会知道她死了么如果知道,他会伤心么
忽然很想他
“天绯,天绯”
闭上眼睛,一遍遍轻轻念着他的名字,并不指望谁来搭救,只是临死之前想着他,总比想着那让人崩溃的剑锋来得愉快。
然而接下来的事实证明,有些人,就是那么不禁念叨。
“闭嘴,吵死了。”
凉薄散漫的语声忽然响起,让苏软的心都停跳了一拍,似乎有淡淡轻风拂面,愣怔之间,眼前已多了个白衣胜雪的熟悉背影。
“狐狸。”
喃喃吐出这两个字,泪水便猝不及防地泛滥成灾。
就像幼儿园里被落下的最后一个孩子总算盼到了接她的家长,所有心酸、害怕、茫然和委屈顿时全都想了起来,哭,拼命哭,不哭不足以平民愤,不哭不足以抚慰自己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天绯起初还只是站在她身前,冷冷地与那白衣男子对视,最终被身后满腔悲愤、连绵不绝的泣血嚎啕吵得皱起了眉,回手抓住那梨花带雨的噪声源,揪着衣领子将她扯到身边。
“你真的很吵,刚才为什么不哭,偏我来了你才哭”粗鲁地帮她擦着满脸的眼泪,有些气恼,却又是有些好笑的。
“废话,刚才哭有什么用”没好气地顶嘴,伸手一指对面,“我哭死,那个变态就不杀我了么”
被称作变态的白衣男子在天绯现身时就已经顿住脚步,站在不足一丈远的地方,很安静地看着他们,苏软抹着眼泪,忍不住看了看他又看天绯,像,即使这样比较着,也仍然很像。
他不会是天绯失散了多年的亲生兄弟吧
正十分心大地想象着手足相认的狗血剧情,却见天绯对那白衣男子嘲谑地笑了笑“对付这样一个丫头,居然要用到无伤,天骁,你真是有长进”
原来,他们竟然是认识的。
“父王的命令是,无伤,必须刺进她的心里。”
白衣男子,天骁,极其平静地回应。
明明听到了天绯的讽刺,却没有半分生气的样子,这个男人,似乎连血管里的血都是凉的,永远也到不了那个愤怒的沸点。
然而苏软却渐渐开始有了愤怒的感觉,什么世道这是什么世道连杀人都要设计规定部位
低头看看胸口貌似穿了之后,自己的心就变得奇货可居起来,一个二个的,全都奔着这个器官使劲这和最近副食品涨价没什么关系吧
天绯的眉蹙了蹙“老东西要杀她”
“父王下的是格杀之令。”
“原因”
“我只管杀人,”执剑的手抬起,剑尖斜斜指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