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打开了车门,跨了出去。
“我也告诉过你吧,密鲁菲奥雷合并了黑手党的组织黑手党总是在继承权上非常迂腐他们在本世纪依然严格遵守着血缘继承法,即使是家族企业也是如此。”
他走到右侧,绅士地为澄打开了车门。
“那孩子是某个黑手党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如果你对她有兴趣,我可以安排你们见面不过我想她的确不是一个好的茶会伙伴就是了。”
白兰微微一笑。
“还有,我们已经抵达了。”
澄从车中走出,但视野中可见的仍然只是密林,深浅交错的绿色枝叶间,并没有类似建筑物的影子。
“”
“还有最后一个步骤。”白兰说,“因为是私人领域,所以必须要有通行证才能进入”
随着他的话音,一簇火焰从白兰的手心跃起,向前飞去,它像是在半空中碰到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般停了下来,然后澄眼中的景象泛起了淡淡的涟漪,在被扭曲的光线回到原本的轨道中去以后,真实便展现在了两人面前。
他们所面对的,并不是森林,而是一片巨大而静谧的湖泊。
在湖泊的中央,有一个岛屿。
原本仅属于白兰一人的,美丽精巧的洁白建筑物就坐落在湖心岛上。
“我或许应该准备一只小船的。”
白兰微微蹙眉,但随即便舒展开来。
“既然如此,就按我平时的办法来吧澄,把手给我。”
澄将手递给他,白兰的眼中流露出浅浅的笑,握住了澄的指尖。
他动了起来,澄也随他一起,向湖中踏出了第一步。
在他们将要踏碎湖中的倒影时,散落飘飞的白羽从火炎中诞生,片片聚集在两人足底,轻柔地托起了他们的脚步。
白兰没有停下,他拉着澄,轻快地向湖心岛步步走去,于是羽毛也随之聚集又飞散,如同被风卷起的花瓣,又像漫步于冬日时,被留在身后的一道雪辙。
“我从未和除我之外的人来过这里。”
他凝望着澄的侧脸,望着她轻轻履步于白羽之上时露出的小心,惊奇又温柔的神情。
听到他的话,澄也回神看他。
“那我就是第一个客人了,是吗”
“不,你不是客人。”
澄不禁失笑。
这样说的话,我难道正在非法入室吗
她刚想这么问,白兰便说了下去。
“我忽然觉得这里还不够好。”他告诉澄,“如果可以,我想把我的屋子建在阿尔卑斯山上。”
“为什么”
她问道。
因为那里距离天空更近。
因为那里离人间更远。
“因为,若是在那里,那么世界就会安谧得仿佛只属于两个人。”
“只有你和我。”
有时候澄会想象世界是有尽头的。
如果它有尽头,或许那尽头会像一面悬崖,一切便在那里被横空截断。
而截面以外,在那不断延展的虚无中,没有声音,也没有流逝的光阴。
现在我们是不是已经到了尽头所在呢
澄倚在露台边,看着远处如同梦境一般娴静空灵的山脉,流云和积雪,忽然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白兰走到她身边,将一个雕刻着精致纹路的正方体金属盒交给了她。
澄接过盒子,缓慢而慎重地翻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