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国师大人,此人名唤姜沧。”
“谁啊,没事喊老子名字干什么”
众人听见声音纷纷转过头去,在看到站在门槛前的姬灵渡时,俱是一怔,那姜沧也不例外,手一松,汩汩的酒流淌下来,在地面上蜿蜒成一条溪流,也恍然不知。
“目无军纪,杖责五十。”冰凉的声音响起。
姜沧还没回过神,就被几人押下去牢牢绑在了长板凳上。
“欸,喂喂,你们干什么”
这桀骜不驯之人嘴里骂骂咧咧的,每一板子落下来,就是一通的嗷嗷直叫,听上去好不凄惨。
实际上这板子打的虽响亮,但落下时却又轻飘飘的,究竟有多少落到了实处,还不可知。分明是姜沧看姬灵渡文弱,想要故意卖惨,以此来诓骗于他。
姬灵渡微微启唇,想要说些什么时,却是骤然呛咳起来,嘴角的鲜血怵目惊心,好一阵子才渐渐平复。
众人素来听闻国师大人身体有恙,没想到,竟是不好到这个地步。
“喂,你还好吧。”
看着姬灵渡这般模样,姜沧心中好像哪里被破开来,几股不明的情愫挠的他直发慌,说不清的感觉在流动。
“你倒是还挺精神。”姬灵渡从座位上起身。
“呵呵,这点刑罚算什么”姜沧硬生生抗下了这五十板杖,嘴巴还硬气的很。一呼一吸,像只急促呼啸的破风箱,声音更是沙哑难听。
“这样吧,你若是能再挺过一百杖,我就进谏圣上,让你担任这新一任的巡抚,统领整个京城的禁军。”
姬灵渡伸出莹白的手指将姜沧面额上潮湿的发丝拨到一边,神色间似乎还颇有几分温柔。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原本还有些同情姜沧的,眼下,全都转变成了难以言喻的嫉妒。
就连行刑的人也加重了力道。本来放水的手成了实打实的真打,甚至还刻意使劲了几分。
姜沧这人倒也滑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不再放开嗓子嗷嗷叫唤了,而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知道要尽最大努力保存体力。
一百杖加上五十杖,总共一百五十杖,普通人甚至连三十杖都受不住。
而这姜沧面色严肃,随着厚重的板子一下一下的落下,自始至终默不作声,倒是一条汉子。随着刑罚的不断叠加,姜沧原本死死盯着姬灵渡的眼神变得有些浑浊,片刻,又坚定了起来。再不久,又重新变得浑浊不堪了。
荣华富贵,锦绣前程人人都向往而趋之,但也得有这命格去承受。
再度打到五十杖的时候,行刑的人手颤颤巍巍的,已经不敢过分用劲了。
即便是姜沧这般皮糙肉厚的人,再经历了一百大板后,也是被打的皮开肉绽,血淋淋的连带着身上的衣物一片模糊。
眼看着,就要进气多,出气少了。
“大人”行刑的人忍不住停了下来,望向姬灵渡。
“继续。”沁满凉意的声音不起波澜。
得了指令,行刑的人也不好停止,咬了咬牙,继续将手中的板子挥舞下去。
别说受刑者,就连他这个施刑的手臂也早已酸痛难耐。
“大人,这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八十大板时,有人看不下去小心翼翼的提醒道。此时的姜沧面色紫黑,耳,鼻,口等七窍俱在往外冒血,五官极度扭曲,眼神浑浑噩噩,已然不见一丝清明。
“继续。”
姬灵渡轻轻咳嗽几声,依旧面不改色的吩咐道,淡漠至极。
连续的两次询问,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