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师傅表示善后的各种事宜都由他来出面处理,叫沐雩尽管放心去追人就是。
沐雩套了马,一刻不歇地又上路去了,只留下一团滚滚的红尘,扬起,又落定。
官道宽敞而平坦,马车行驰在上面很是文档,顾雪洲窝在马车了,他左思右想了足足有三天了,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抓自己。
那天夜里他还在睡觉呢,就被人抓起来突然塞进了马车里,明明是晚上却能开城门放行,还能这样光明正大地走在官道上,显然不是匪徒,而是官府的人,还不是一般的官府的人。
一个相貌冷峻气质严酷的男人一直看管着他,不知道是要把他运到哪里去。
顾雪洲心里怪慌乱的,他在想是不是他逃犯的身份暴露了被抓,再想下又不大可能,因为假如是这缘由的话,那他们直接当场把自己杀了还比较合理,没必要大费周章地捉自己这种小虾米。
顾雪洲体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他一点动武反抗的意思都没有,配合的一点骨气都没有,对方要他怎么样他就怎么好。他只想先保住命再说。
他也不是没有琢磨过逃跑的办法的,可思来想去吧,觉得靠自己的武力那就是以卵击石自取其辱,还是等沐雩、顾师傅他们追上来救他的。于是顾雪洲只悄悄地撕了点碎布条下来,趁着上厕所的时机,沿路悄悄地把布条系在树枝上,他觉得布料容易掉,有时也在书上刻点特别的记号,只是时间经常不够,而且怕引起那个监视他的男人的注意,并没有刻成功几次过。
大约又过了一天,他们没有继续在官道上往京城赶,而是在距离京城很近的金陵城停了下来。
这个人带他进了一座很漂亮的大宅子,说是普通人家的房子似乎又有点微妙的不同,太旖旎了,顾雪洲是见过类似这里的地方的葳蕤阁。
他带我来这种地方做什么顾雪洲纳闷地想。
这时一个有如扶风弱柳般的小美人穿过花丛盈步而来,这个小美人一双眼尾上挑的桃花眼,墨色的眸子有如一泓秋水尤其灵动,叫她整个人都生动妩媚了,而她嘴角还有一颗恰到好处的小痣,当她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你时,好似能把你的魂都要慢悠悠地勾走。
她无比恭敬地给压着顾雪洲的男人下跪“大人,您怎么突然来了,也不跟碧奴说一声”声音也是娇滴滴的。
但顾雪洲是大夫,别人分不出他还分不出这些年的医书那就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站得远他看不清只觉得雌雄莫辩,走近了便可以确定了,这不是“她”,是“他”,这个小美人是男扮女装的
似乎这样说不确切,顾雪洲想起来了,世上是有这么一种叫做伶人的职业的,这些人都是男人扮作女人做那等半掩门的皮肉生意想想沐哥儿当年也是差点做了伶人。
接着顾雪洲就被黑衣男人给丢给了这个自称“碧奴”的伶人,说是要他把顾雪洲好好洗洗。
顾雪洲想自己洗澡碧奴还不依,一定要扒了他的衣服,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你可真细皮嫩肉,皮肤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身段也好,还这般敏感那处还粉粉嫩嫩的,天生是个做男宠的料,就是脸长得略寡淡了,木木呆呆的,一点风情都没有。还需要多调教调教。”
什么宠男宠
顾雪洲是犹如五雷轰顶一般,被雷成渣渣了,他好像听得懂这些词,但组合在一起的句子就诡异到他无法理解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嘿。”碧奴笑了,“你不懂吗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顾雪洲惊惶无知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