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伯看他表情凝重严肃的,“难道是青楼女子吧”
顾雪洲马上否认“不是”
除此以外,他就半个字都不愿意多说了。
沐雩消失了三日。
顾伯跑来骂他“你还骗我说不是不就是喜欢上青楼女子了吗听说他出现在珠市那边”
顾雪洲猛地站起来,“什么他在珠市”怒火腾地冒上心头,该不会是沐哥儿故意自暴自弃吧,他还要不要自己的名声了
顾伯迟疑地问“他喜欢的是不是瑶芳娘子我想了想,青楼女子确实难办。可葳蕤阁的姑娘又有点不一样,如果他真的非常喜欢”
“我都说了管他做什么如今他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他爱怎样就怎样,他的日子我难道还能替他过不成”顾雪洲暴躁地回答。
顾伯骇然,闭上嘴,他居然觉得柔弱的小少爷有几分老爷当年的影子又有些像大少爷,好生有威严。
顾雪洲还真不信了沐雩是他一手带大的,那家伙的本性如何,他一清二楚,沐雩是匹孤狼,他偏执自我,难道真的会放弃大好的前程吗不太可能吧
然后又过去了好多天,转眼都到了七夕,顾雪洲忙得焦头烂额,正好,不用分神去想沐雩的事。
曲繁文却找上门来问沐雩的事“他已经好些时日没去学院了,我去见了他,他如今混在秦楼楚馆里,与我说他打算退学了,这究竟是怎么了我实在担心”
顾雪洲听得心惊。
这下是真的坐不住了,店里的生意都撇下了,径直去了珠市。
又是七夕。
定江城不是白苑那样孤僻的小镇可以相提并论的,这一日的珠市尤其热闹,明艳绚丽的灯火将一小片天空都染得红彤彤,像是打翻了一小碟朱砂。
顾雪洲孤身一人匆匆在街头巷尾寻找着,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左顾右盼,如何都看不到顾雪洲的身影。
先去了葳蕤阁,可那儿只留了两个看门的老妈子。她们告诉顾雪洲今日姑娘们要么去表演了,不表演的则去充看客看表演了。
顾雪洲急得心上烧,“这可怎办我原还想问问玉夫人知不知道我家那个小鬼的行踪的。”
“你说沐公子吗”嬷嬷笑道,“他这几日就在葳蕤阁呢,日日抚琴吹箫,好像还和玉夫人一起谱了一首新曲子。刚才同他们一起出门去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顾雪洲赶紧问“那他们现在去哪了”
“就在江岸边,画舫上。”
江畔挤满了人,大多都是男人,翘首亟待着平日里千金难得一见的名伎。
顾雪洲好不容易才挤到了最前面。
沿堤的江水上映着一盏盏彩灯,这江水的边缘便大把大把地洒满了暧昧妩媚的光,像是浪上卷着火,再往江心延伸,这火渐渐熄了,清清冷冷安安静静地倒映着星河,远处只影影绰绰看得到泊着几艘灯火星星的画舫,像是罩在幽暗的梦中。
然后一叶小小的扁舟从暗处飘了出来。
舟上坐着一个男人,他披散着长发,一身颇有魏晋之风的广袖长袍,盘腿坐着,腿上摆着一把琴,随手一拨,一串清越的弦吟。
小舟顺着水流飘了出来,他的琴声也挟着风飘远。
岸边的人们微微骚动起来。
“怎么是个男人”
“不知道啊。这是谁啊”
“瑶芳娘子呢”
“”
顾雪洲却脸色发白地死死盯着那个男人,那是沐雩,绝没有错
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