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雩听得额角青筋直跳,好想揍死这个小话唠鉴明怎么也不把他圈住竟放出来祸害别人不,他能看到这么个家伙也算是口味特别了。他嗤笑道“还鼓劲助威,你以为是江湖打擂台吗笑话。”
杨烁被他讥讽也不羞不恼的,“哎呀,我等着你考过了,便有空和我练招了呢。祝你考个那什么,状元”
顾雪洲都笑了,“状元是殿试才点的,我们沐哥儿这次是院试。”
杨烁随口就说“对不住了,你们读书人的事我不懂啊。反正祝你拿第一”
沐雩不想和他说话,顾雪洲笑盈盈地谢这个小兄弟,“承你吉言了。”
六月院试结束,过了一周放榜,沐雩不仅通过了院试,还真如杨烁所言拿了案首。顾雪洲是硬拉着沐哥儿去看的成绩,他心里害怕,先看了中间,没有,再看后面,也没有,惶然地再往前找,最后竟看到沐雩两个大字就排在第一位,霎时气都喘不上来了,缠着手指着说“我没眼花吗那是你的名字吗”
沐雩淡淡地说“是我名字,你没看错。”
案首这可是案首啊而且这里是才子如云的江南能拿到案首更加不易顾雪洲太激动了,一把扑上去抱着沐雩。沐雩愣了一下,回抱住他,其他看榜的学子中也有出格之举,他们倒也不算特别显眼。
顾师傅也甚是欣悦,沐雩这有了功名可就不一样了,勉强可算是士大夫了,可免除差徭,见知县不跪等等,而且他成绩好,是廪生,以后公家就会按月给他发粮食,将将都可视作立业了。如今他们这些人里,沐哥儿算是阶级最高的了。
顾雪洲准备给沐哥儿办个庆功宴,倒不是大张旗鼓地炫耀张狂,但沐哥儿的师友总得酬谢一二吧于是在定江最好的酒楼摆了两桌,觥筹之间,难免多喝了几杯,到后面站也站不稳了,还得沐哥儿半抱着把他扶回家去。
顾雪洲靠在他肩膀上一边呓语,一边被扶着踉跄地下楼,刚到了一楼,顾雪洲忽的发起酒颠,甩开沐雩的手,“还没喝完呢”差点把旁边一个正在从板车上卸酒的女人给撞了,沐雩赶紧把人给抓住,又对那女人道歉,干脆把人打横抱起,钻进了他们的平顶蓝布马车里,把人紧紧抱在怀里,一是为了钳制住这个酒疯子,二是也没什么原因,他就是想抱抱安之。
定江的石板大道又宽敞又平整,马车驰行在这上面只有微微的颠簸,顾雪洲靠在沐哥儿结实又暖和的胸膛上,舒服地要睡过去了,他迷迷糊糊地道“沐哥儿我真高兴”
沐雩把脸贴在他的发顶,嗅着他身上染上了淡淡酒气的香味,只觉得心中万般柔情,轻声道“我也高兴。”他可是拿了案首,这么一来,安之总该正视他,知道他已经是个真真正正的男人了吧
另一头,酒店楼下,差点被顾雪洲撞摔倒的女人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们的马车离开的方向,店小二过来说,“发什么呆呢”
“那人是谁”女人发愣地问。
“哪个”
“醉了酒被人扶着下楼那个。”
“哦,那个啊,是店里的客人啊。香雪斋的顾东家,他家孩子考了院试案首,在我们酒楼作筵席呢”
“顾东家是不是叫顾雪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