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来想想,这事确实无法操之过急,还是慢慢来吧,况且,就像安之说的一样,院试将近,最近心烦意乱的,是该静下心来了。首先他得真的拿出点成年男人的本事来,否则怎么让安之对他另眼相看呢
过了端午,离院试还有一个月时,学院放了他们假在家复习,顾师傅那也给他停了课,许他专心在家读书对付院试。
顾雪洲见几颗天王补心丹下去,加之食疗,沐哥儿之后真的没有再犯病,这才放了心。之后又整日琢磨着给他换菜色,唯恐沐哥儿有点不舒心影响了考试,这会儿沐哥儿估计要什么,顾雪洲都会从了,连一向最不和沐哥儿对付的顾伯这段时间也是让着他走路的。
当初搬来定江顾伯是很不同意的,他们是隐居,要避人耳目,结果小少爷居然为了那小狼崽子要去定江定居,虽然说得冠冕堂皇的什么“大隐隐于市”什么“只要大大方方的才更不会惹人怀疑”什么“反正听说那位快不好了必定无暇顾及我们这种小鱼小虾”,有是有几分歪理,可说到底,就是为了沐哥儿的前程。
瞧着他心疼的小少爷心疼那个小狼崽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两人啊一定是上辈子有什么孽,小少爷欠他的,这辈子才这样毫无怨言地还,也不知道那小子知不知道少爷都为他付出了多少又担着如何的风险。
所以顾伯在街上无意中看到沐雩一个人出门,马上就跟了上去,相当不高兴地想少爷担心着你念书的事,都不敢大声说话,你却还跑出去耍
为防被发现,他远远地缀在后面,然后看到沐雩在一棵柳树下等着,没多久,一个伶俐娇俏的小姑娘出现,笑着同他说了几句话,还给了他什么东西,沐雩接到手里,万分珍之地放了起来。
快考试了,居然还和小娘子卿卿我我卿卿我我就算了,竟然还私相授受少爷教你的礼义廉耻你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吗若是让人知道了,还以为是我们家门风不严呢竟然和一个小娘子这样做顾伯气得吹胡子瞪眼,对不起小少爷吗
顾伯气得一回去就把事情一股脑儿都告诉了顾雪洲。
顾雪洲当时就惊呆了,接着回过神,咂摸着这个事,似乎又在情理之中,难怪啊难怪,好像最近的事都能说得通了,看来沐哥儿就是有了心爱的小娘子,所以情窦初开,才习得人事可马上他又更担心了,完了完了不知道沐哥儿有没有亲近过那小娘子怪他,都怪他,这个忘记讲了,沐哥儿什么都不懂,一时好奇尝了禁事,对小姑娘对沐哥儿自己可都不是好事。
这样想着,顾雪洲顿时头皮发麻般,深感太棘手了。
顾伯继续放大料“我知道那个姑娘是谁”
顾雪洲问“是谁”他看到顾伯沉重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愈发有不详的预感起来。
顾伯道“那姑娘来过店里,我见过便记得了,就是玉夫人身边的婢女,是葳蕤阁的人”
顾雪洲“”
沐雩回书房关上门后,才把玉夫人写的信拿出来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玉夫人查到的比他想的要多,叫柔嘉或者谐音柔嘉还会弹琴的娘子不止一个,俱是教司坊的官妓,一位十一年前被赎买不知去向,一位做了教授琴艺的老师,她将其人的年岁出身大概相貌尽量写了,剩下的,就是沐雩自己要做的事了。
顾雪洲在院子里徘徊了好半晌,他怕现在说会打搅到沐哥儿读书,可更怕不说会酿成大祸,这段时间如此关键,沐哥儿还能抽空避着自己去见那小娘子,显然是情到浓时,他也能理解沐哥儿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大抵是因为那小娘子并非清白出身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