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乔灿灿拿出一只桔子，放到吧台上，咕噜咕噜到杭笑白面前，“你回国后，也没有个正经的助理，我帮你招个小助理怎么样”
杭笑白没说话，拿起桔子，在掌心颠了颠。
剥开桔皮，有新鲜好闻的桔子味儿，演奏小提琴的手纤细修长，慢悠悠地摘掉桔子上的白丝。
桔子掰两瓣，果肉汁溢出落到拇指上。
杭笑白抬起手腕，尝了口手指，桔子泛酸，也甜。
杭笑白在书房作曲的时候，家里门铃响起，一声过后很长时间，才又响起第二声，节奏小心翼翼。
杭笑白坐在转椅上沉吟了半分钟，方撑着桌子起身，穿上房门口的拖鞋去开门。
门外探出来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小姑娘，双手背在身后，仰头看他，笑得不安又谄媚，“杭先生早上好。”
杭笑白在家里很放松，头微歪，倚在门框上，不声不响地垂眸看着这位不请自来的小姑娘。
冷几许用了好大勇气才来敲这个门，敲门之前和乔灿灿聊了好半晌，自己又酝酿了二十分钟，终于鼓起勇气开门。
结果仰头间和杭笑白对视的这一秒，接触到他审视微眯的目光，瞬间就怂了。
他眼里有种看穿她诡计的平静。
冷几许很紧张，紧张间，眼睛也不由自主游移乱瞟，肉眼可见的白皙透粉的脸蛋逐渐变红。
低着脑袋，说话也变结巴，“我，我来应聘小助，助理。”
杭笑白目光落到小姑娘缩起的肩膀、和变红的耳朵上，确实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动不动就害羞。
但是，杭笑白仍然没有要聘小助理的意思。
他喜静，而且他的工作，也不需要小助理。
大概是不想小姑娘一大清早就难过，杭笑白在心里稍沉吟片刻，没有直接干脆拒绝，偏头看向她背在身后的双手。
“是什么”
冷几许立即拿出背在身后的东西，“是给你带的早餐”
说这话的时候，冷几许仍低着头，没敢和杭笑白对视。
每次她和他对视时，他那双清澈眸子里面都像有吸铁石，让她失去自己，没有反应能力。
冷几许左手捧着早餐袋子，右手在里面翻着，不敢抬头，只低头数着，“有牛肉馅的馅饼，猪肉馅的包子，鱼肉馅的饺子。”
杭笑白静静听着，垂眸看着。
她买了很多，大袋子里装着小袋子，装着小盒子，她捧在怀里像捧着宝贝。
她个子不高，手也很小，小手在袋子里面翻来翻去，献宝一样兴奋又不安，声音越说越小，尾音不自觉的还越来越抖，“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肉，就都买了些，还有豆浆，三明治，牛奶，水煎”
“冷几许。”杭笑白突兀地打断。
冷几许倏然停住动作，全身僵着。
眼睛定定看着水煎包，不敢抬头，睫毛渐渐轻颤，澄清的眸子里逐渐酝出湿乎乎的水雾。
杭笑白看着她捧着的满袋子早餐，房间里的中央空调好像陡然调高了好几度。
她身后是清晨的朝阳，橙黄的暖色系，屋内屋外都是温暖的温度。
杭笑白眸中无意识地露出暖意，右手推开门，侧身让路，“进来吧。”
冷几许“啊”
杭笑白接过她手里的早餐袋子，轻笑，“在国外吃了三年西式早餐，吃够了。中式早餐刚刚好，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