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漾长身挺拔地站在夏春心卧室的阳台门口,潇洒开门。
但没打开。
祁漾“”
房间里面拉着遮光窗帘,看不到房间里的情况, 祁漾只着一件白衬衫, 没穿外套,阳台是未封凸窗阳台,冬末的风仍凉, 祁漾犹豫小片刻, 抬手敲门叫她, “心心。”
夏春心躺在床上还没睡着, 听到阳台外传来的敲门声和酷似祁漾的声音,她吓了一跳, 长臂伸着按亮床头灯,拿起床头柜的遥控器按开窗帘。
窗外映出的是白衫黑裤的祁漾祁总。
祁总肩平背直站在她的阳台外,歪头看她,笑得甚其温柔, 好似并不觉得大半夜的站在她阳台外有什么不妥。相反, 仿佛就算她今晚不给开门, 他也能斯斯文文地站在阳台一整晚, 看她入睡。
夏春心简直难以置信祁漾居然干了翻阳台这种事
而且她记得两个阳台中间是有距离的啊
他还笑得这么若无其事
但是她动都没动,仍在床上侧躺着,冷眼看祁漾这个男人还能干出什么其他有损斯文的事。
祁漾站在阳台门外,忽然向旁边移了一步,整张脸靠近窗轻轻呵气,而后抬手,在窗上画下两笔一幅画,画完对她扬眉一笑。
是颗心。
夏春心“”
她以前也这么干过,是他送她坐上公交车后,她在公交车的车窗上哈气画心,画完以后她笑得傻兮兮的冲他挥手,接着祁漾突然追着公交车跑。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快,她到下一站时,就看到祁漾大喘着粗气站在站台等她,然后他大步跑上车来找她,坐在她旁边搂住她肩膀。
他笑说分不开,要一起去。
那次甚至都不是什么离别,只是她去火车站那边的大型菜市场买菜而已。
那时候真的是每分每秒都有热恋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分开几个小时都觉得想念,大概又是初恋的原因,哪怕结婚后,两个人仍然干什么都甜呼呼的黏腻在一起,每次两人各自上班的时候都难分难舍。
此时窗上的那颗心很快就消失了,夏春心没再给祁漾跑过来追上她的机会,翻了个身背对他,不回应也不搭理他,看他能在外面站多久。
祁漾好像是回到了刚追她的那阵儿,明明被关在阳台外,莫名笑出了声,在外面敲门哄着,“心心,开门。”
夏春心掀开被子盖住耳朵,不听。
祁漾没再扰她,轻笑着退后靠到阳台栏杆上倚着看她。这若是恋爱时,他就给夏春心唱歌了,今天就算了,这么看她入睡也好。
风是凉的,祁漾也感觉不到冷。
井斯年和高促都说他这么追妻没用,但他生来就在血液里遗传了偏激的基因,他无所谓这样缠着她的方式能否再追得上,他就是要随时随刻看到她。
哪怕让她反感,他也会这样。
试着想改过,但没办法,改不了,他这辈子都这样了。
冷谭说如果目标在悬崖对面,别人到了悬崖边上,都是看一眼就退回去了,他是疯了一样要跳下去,再拖着摔得骨折碎裂的身体往上爬,他就是这样的人,生来就这样。
夏春心在悬崖对面,用一切方式拒绝着他,他有退路,但不给自己退路,死也要到达对面。
夏春心没听见窗外的动静,又等了五分钟,悄悄掀开被子,回头看向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