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漾脸上一派平静, 像是并未说过什么讽刺的话, 平淡镇定, 但那双眼睛里还是泄出讥讽劲儿,是在表达他心里的不痛快。
夏春心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祁漾为什么突然抽风不痛快开嘲讽, 因为他认为她在和男人通电话。
他为什么总是忘记他们已经离婚的事
刚才祁漾在说话时已经走进卧室,反手关上门,两人正站在大红床的床旁。
夏春心偏头望了眼很有嘲弄之意的新婚喜庆大床被子, 有那么一瞬想, 如果自己没有怀孕,她一定跳上床, 掀开被子往祁漾脑袋上蒙, 然后把祁漾按到地上狂揍他的脸,狂踹他肚子,还要蹦上去踩。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 祁漾就不会说人话了。
夏春心向侧边倚着墙,抬眸微笑,笑得很轻很淡, “祁漾,我下次送你一个已离婚的手机壳吧, 或者以后我见你就穿一件胸前写着已离婚三个字的卫衣, 怎么样”
夏春心着重强调这两个字, “前夫”
言外之意, 她跟谁打电话, 关他屁事。
前夫的嘲讽功力不低,前妻也不弱。
前妻口中的“离婚”,“前夫”,这些都是祁漾最不愿听的词,他垂眼定睛地看着夏春心,像是一种忍着怒火的逼视。
双方都不再言语,房间里陷入安静。
窗外有一束被窗棱隔开的细长条阳光照进来,落到红床上,也落到两人中间,刚好这道光亮将两人分隔在两侧,能看到被太阳照亮的灰尘在快速地上下飞荡,如同两人之间无形之气在过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将两人之间的安静打断的是客厅里的时婧娴的声音,“祁漾,心心,出来吃饭啦。”
空气里的飘着的动荡的尘气像是突然停止落地。
夏春心自认是个行事还算磊落的人,除了她对他说孩子不是他的这件事是她有意为之的谎话以外,在他误会杭笑白的时候,她就做过解释,今天也不喜欢误会,她抬眼看着他,美眸里闪着坦荡的优雅,“前夫,我刚才是在和我爷爷煲的电话粥,没吃饱,还饿着。请问,我现在能去吃饭了吗”
前夫“”
夏春心伸手推开他,擦着他胳膊向外走。
祁漾下意识抓住她手腕,夏春心面无表情地扬手甩开。
夏春心大步走出去,打开门,同时笑声起,“不好意思啊舅妈,我刚刚和我爷爷通电话了,菜还没热完就跑了。”
时婧娴笑说“没什么啊,快来吃饭,爷爷多大年纪了,身体还好吗”
夏春心说“八十了,还不错,很硬朗。”
祁漾迈站在原地,闭眼长吁一口气,将手心里揉成团的囍字放进兜里,若无其事地出去。
冷谭正在摆筷子,猜到祁漾又惹老婆生气了,绕有深意地瞪了祁漾一眼。
吃饭的时候,冷谭没怎么和祁漾说话,偶尔问夏春心两句饭菜是否合口,主要负责话题的是时婧娴。
时婧娴聊了些小两口的日常,接着就顺其自然地聊到了宝宝,“心心和祁漾打算什么时候要小宝宝啊”
夏春心正在夹鱼肉吃,听得筷子停住,用余光扫了眼祁漾。
祁漾没动。
饭桌是长方桌,夏春心和祁漾坐在一侧,夏春心见祁漾没反应,在桌子底下狠向祁漾踹过去,结果踹过去就收不回来了,被他给拿捏得紧紧的。
祁漾腿上用着劲儿,不让夏春心动分毫,同时伸筷子将那块她快碰上的鱼肉夹到她碗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