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想着反正马上要离婚,无所谓了。
不知道画了多久,金燕妮敲门进来道“心心,杭先生来了。”
夏春心放下笔抬头,“小白来了他不是拍卖会后就走了吗”
金燕妮摇头表示不清楚。
夏春心套着宽松针织外套下楼去见他,杭笑白穿着运动服站在门口,他常晨跑,精气神儿足,看着就像能保护,他站在门口晃着一顶女士小红帽,“想和你聊聊,要去散步吗”
夏春心自然说好,医生本也建议孕妇多散步做些有氧,她换了套运动服,又穿了厚外套,接过杭笑白递来的小红帽戴上,推门出去,边笑问“我以为你回去了,”
龙湖别墅常住的人少,多是度假来的,三片湖区周围只有寥寥几人,清净舒适,绕着呈水滴形状的湖区散步,夏春心伸着胳膊腿儿好一会儿,杭笑白进入正题,温声说“心心,那天听你说要离婚,想来劝劝你。”
夏春心举着的胳膊停住,缓缓放下来双手插兜,沉默不言语。
杭笑白是个自小就喜欢讲道理的人,他有很多套逻辑和规则,每当她和乔灿灿做错事时,他都会老师上身,把一条条道理掰开给她们讲。
她们不想听,他就老和尚念经一样,敲木鱼扯鞭子追着讲。
湖边有长椅,夏春心坐到长椅上,望着浅风拂过的湖面长长叹息,“老师您劝吧。”
杭笑白也有预料夏春心这个态度,自小便如此么,开得正灿烂的花,他一开始讲道理,她这朵娇艳的花儿就谢了。
坐到她身边,杭笑白也望着微风泛起涟漪的湖面,温声说“心心,我是觉得,他是你孩子的父亲,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那天他身边虽然站着吴笑妍,但他们没有什么肢体接触,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离婚之前有好好聊过吗”
夏春心刚和祁漾通过视频,试图好好聊过,可结果不尽人意。
夏春心认真说 “小白,离婚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于是否有误会,在于他这三个月的态度。他对我冷暴力了三个月,不理不睬三个月,见面时也不是冷淡,而是冷漠。小白,无论是否我误会了,或是他有什么不得已理由,他这个态度,都是我无法再接受的。”
她也不是冲动的人,对这个决定是仔细衡量过的,倘若将冷暴力换成动手的家暴,一次家暴就已足够,若是他好声好气来求她,跪下来求她,她原谅他了,之后还会有第二次家暴。
或许他和女人纠缠不清有误会,或许他没能信守她最在意的承诺是他有苦衷,暂当这些不是离婚理由,单是他这样冷暴力的态度,就足够让她下定决心离婚,不然还等着她原谅他,过几个月后,他再对她第二次冷暴力吗
而且祁漾似乎也没有道歉的意思。
归根究底,还是祁漾对她不好,早已没了曾经的感情和甜蜜。
在夏春心看来,女人哪怕仍深爱丈夫,但丈夫待她不好,女人也应选择洒脱离开,而不是委屈自己、继续在婚姻里当弱者委曲求全。
“小白,”夏春心说话时,在空中呵出白雾,声音是冷静和平静的,“我已决定,你真不用劝我。”
杭笑白真的不希望夏春心离婚,在他的观念里,夏春心当初结婚,一定是很爱那个男人,他私心希望他们之间有误会,然后误会解除,夏春心怀孕生子,一家三口继续幸福下去。
杭笑白转而换了个问题,“你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有段故事吧”
夏春心知道杭笑白还想劝,失笑着点头,“肯定有啊,但现在不想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