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依旧炙热,不过,曾继红和奶奶还是换了粗布衣裳,特特用粗布包裹着头发、白皙细腻的小手戴着副劳保手套,慢慢推着平板车出了洋楼前院,一路推着平板车到了徐汇区煤球厂里排队买煤球。
上海市区居民99全靠煤球炉子做饭,煤球一直都是供不应求,煤厂门前排了老长老长的队伍,年龄不一,但大部分是男同志。
6月份之前,都是煤厂工人送货上门,搬上搬下,堆放好了才回去,特别尽职尽责。从6月份开始搞得破四旧什么的开始,就得居民自己去煤厂排队购买。开始时,也有上海女人怨声载道的出声;然,一顶顶高帽子扣下来,个个只敢将怨气向心底压;曾继红只能开导自个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曾继红深深哀叹自个儿越混越乱,越活越差在末世时,还能混个老大女人的角色;在农村时,还能混成娇养的小村花;如今,干这么此脏活、累活。
曾继红心里暗忖着不成不成,这样下去不成,一定得拿下三楼那个姓顾的,一瞧就是个可以干活的,有一大把力气,关键是一位转业公安,多有安全感啊她小白花般地每日出现在他眼前,还时不时偷偷窥视他,就不信对她没有印象,军人不是特别敏锐嘛
排了大半日的队才轮到曾继红,她与奶奶拉不动平板车,只买了五十块适合引火的炭煤,然后买了一百块小煤和五十块大煤。炭煤一分一块五角,小煤一分五一块五角,大煤二分五一块两角五分,一共才花了三块两角五分。
浑身是黑的煤厂工人负责清点搬运到曾继红平板车上,开始时曾继红是与奶奶一人一边的推着平板车,可是力不均匀,平板车推的不平稳,曾继红让奶奶到最后推,自己上前面拉着,当牛一般使,瞧着旁人拉得十分轻松,可自己为什么就这样难呢自己这身子还年轻,又自小练芭蕾舞,柔韧度好,还有异能加持在上,练着练着就会练出来力量,更何况自我恢复能力强,再苦再累,身子再痛,次日就如同水过无痕般消失。
而奶奶可是老胳膊老腿的,万一一扭一捌的,就不大好了。唉,真重啊这日子没法子过了。为什么没人干好人好事呢为什么没人学雷锋精神呢曾继红边吐槽边慢慢拉着前进。
“奶奶,咱挨边儿,歇一歇吧。累死了。”曾继红受不了啊,真沉啊这样白日清天的,人来人往的,又不能收入空间带回家去,生活是有痕迹的,不能太过分,不然会有群众检举什么的该拉她出去烧掉,也算是破四旧了。如今可是不能有信仰,不对,是只能信仰伟人,不能信上帝或是老天爷。
什么寺院什么庙宇,烧的烧砸的砸。说真话心,如果不是她多活了上百年,如果不是她知道历史,她也觉得烧一烧砸一砸满痛快淋漓的。可惜理智束缚了她的手脚。
“妞妞,要不奶奶来拉吧”曾奶奶满脸的心疼,唉,之前天佑在时,哪会觉得这是粗活呢,天佑走了,老头子走不动了,就剩下妞妞了,妞妞哪吃过这种苦啊家里到底少了个男人。
“别,奶奶,我累些没事。你不能累着,爷爷还得你伺候着呢。”万一两个老的,都倒下了,那她不累死了。爷爷的情况,一时半会儿不能痊愈,一痊愈就会遭人眼儿,就会一拥而上要打倒他。
正在这时,一个身高腿长身形挺拔的男公安骑着英国凤头自行车从她歇脚的平板车边上拉风地掠过,帅气潇洒极了
白色制服上衣,蓝色制服裤子,白色的大檐帽,是他,一定是他,曾继红闭上那双黑白分明地迷人大眼睛,大声喊着“顾东辰”万一喊错了人,那也没事了,大不了没人理会啦。失面子什么的,与她这种活了几世的老妖婆而言,那是小意思
懒是她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