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生产队为这一批玉米忙活了整整一个月。
向上头交完了任务粮, 接下去又是分粮活动。
这一回, 顾兰分到手只有一百五十多斤,加上之前到手的四十多的高粱米, 差不多两百, 得,又是半饥半饱的过一年。
好在顾兰是个厚脸皮的,空间里又偷了几百个带玉米衣的玉米棒子。
今年没有来新知青, 但刘大队长还是去公社接回了一对下放的老夫妻,满头白发,满脸皱纹, 苍白憔悴,瘦弱不堪, 瞧着应该有六十来岁。
一来,就被安排去了牛棚旁的饲料屋住着,将老村长手上养猪养牛养驴的活儿接了过去, 老村长则可以给生产队养鸡养兔。
整个深秋,顾兰都在后山砍柴捡柴, 三天两头的与这对下放的老人碰面, 大家对彼此全是视而不见,各干各的,但有一回,老头子独自在后山割草, 不知怎得晕厥了过去。
见状,顾兰放下手上的柴刀,跑过来把了把脉,不是大事,劳累过度,加上长期的营养不良。
她取下挂在脖间的水壶,加了几滴灵池水,扶起他的头,小心翼翼的喂给他,喝了几口,他便慢慢的转醒过来。
“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了”老头子满目忧虑,带着着不解的问。他不是担心自己,是老伴还躺在炕上起不来,老伴感冒了。如果自己也倒下来,那谁去照顾她。是他的身份连累了她,孩子们都主动与他划清界限,只有她傻,非要陪着他,说什么死也要死一块。
“没事没事,老爷爷,您只是不习惯干农活,您太累了。您坐着喝点水,歇一会儿,我让我朋友来帮你。”顾兰笑着说,将水壶塞到老人干瘦的手里,直起身,喊“阿西,阿西,到这边来。”
“来了,来了。”冯向西拿着斧头过来了。
“帮老爷爷割一编筐草,再送他回去。”顾兰小声的说。
冯向西不解的看向她,村民们不是对他们避之不及吗阿兰怎么还主动帮助他们
“刘大队长对他们很是照顾呢。”顾兰低低提醒道,见冯向西一脸不解的呆萌状,说道“先干活,回去说。”
“好。”冯向西听话的捡起老头子的镰刀,开始割草,不过一会儿就将那大编筐装的满满当当的。
晚上俩人盘腿对坐着吃饭时,顾兰才细细的讲刘大队长不光是亲自去接,还将自己老爹一个人的活儿让给这两个人干,还让刘会计将十工分的活儿,记成了十五工分,还有卢寡妇亲自送过豆腐给他们,等等。
“这些小事件,汇总一起,说明刘大队长在有意的照护他们。只是不想做的太过。”最后,顾兰才小声的总结。
冯向西犹豫了片刻,才说“听说,严奶奶感冒了,这两天站起来就头晕目眩的,严爷爷问咱们能不能弄到药”本来他是不想说的,可是阿兰好像挺想交好对方。
“西药没有,晒干的草药,还有一些,我去熬药,你送过去。”顾兰想想,加了一句“玉米粥,还有一点,也给他们送过去,让先喝粥,再喝药。”
“行。”冯向西乖巧的应下,下了炕,道“你要什么严爷爷问我要什么可以换的。”
“嗯,以后割草的活儿,你给他包一部分,让他得空了教你一点大学里才能学到的知识。”这是一个爱学习的娃,已经将高中课本看透了。
那一套高中课本还是顾兰原身带过来的呢,原身也是个爱学习的,理想是考大学,听说要自己下乡,与家人赌气之余还记得收集了一整套高中课本。
“真的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