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鹤马上抱胸,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对,反正也跟我没关系,都是我爹我娘做的。”
“咱们当孩子的,都是受害者啊”闻鹤锤了一下自己的腿,觉得这事儿太复杂了。
而宗玚则一直看着闻鹤眼角挂着的泪痕,忽然伸手,替她轻轻拭去泪痕。
闻鹤背过身去,吸了吸鼻子说道“我没事。”
“我觉得你有事。”岑雍开口,揭穿了她。
闻鹤又抹了一把眼泪,直接站了起来,背朝着两人,没有说话,自己慢慢踱步走到了黑暗的树林之中。
没有了明亮的篝火,闻鹤看着黑暗的雪地上张牙舞爪的树枝,又吸了一下鼻子。
想到了自己要去战乱区的时候,与她爸吵的那一架。
作为她的父亲,自然是要阻止自己的女儿前往那样危险的地方。
但闻鹤哪里会听他的话,既然她已经下了决定,就不会后悔。
在战乱区中,闻鹤确实是从未后悔过,只有时闲暇的时候喝了酒,才会拿出她爸的照片看一眼。
虽然她爸吊儿郎当,不怎么做正事,但他在闻鹤心中,还是占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位置。
闻鹤捂着嘴,没有让自己哭出声来,只让泪水在黑暗中慢慢流。
反正这里也没人看得到,所以闻鹤没有抑制自己的泪水,只眨了眨眼,任由泪水流了满面,然后在脸颊上凝结成冰霜。
闻鹤伸手将凝结成冰的泪水撇开,整理了一下情绪,正打算转过身回去的时候,却发现宗玚站在了她的身后。
在月色晦暗的森林中,闻鹤看不清楚宗玚的表情。
她吸了一下鼻子,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你手好些了吗”闻鹤看了一眼宗玚手上缠着的洁白绷带。
宗玚点头,闻鹤处理伤口的手法很好,他手上的伤也并无大碍。
他伸手,在黑暗的树林中,轻轻拥住了闻鹤有些颤抖的身躯。
闻鹤只觉自己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宗玚的心跳平静且有力,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宗玚捉住闻鹤冰凉的双手,他的指尖温暖,闻鹤的掌心却冰凉。
他在她掌心慢慢写下“别哭。”
闻鹤挑眉,在黑暗中瞪了他一眼,也不管宗玚有没有看到“我没有哭。”
宗玚无奈,只能在她掌心写道“好,没有哭。”
闻鹤把脸颊轻轻放在宗玚的肩膀上,看着稀疏树枝间皎洁的月色,思考了很久。
但是千思万绪太过复杂,闻鹤没能理清楚,所以她只能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说道“为什么岑雍的父亲,长得真的跟我父亲一模一样。”
宗玚垂眸看着闻鹤背上披散而下的长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任由闻鹤一人慢慢说着。
“话说回来,岑雍的父亲,到底是朔方国什么人”闻鹤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她从宗玚的怀里退出来,觉得有些寒冷,但还是捏了捏眉心,语气疑惑“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问这个问题呢”
闻鹤连忙轻轻拽着宗玚的袖子,往树林外走去。
只见岑雍还蹲在篝火旁烤火,抬头看着闻鹤与宗玚一眼,轻快问道“哟,哭完了”
闻鹤一屁股坐到树边,当然不会承认她刚刚自己去哭了,只挑眉看了一眼岑雍说道“没有哭。”
岑雍轻哼一声,当然没有相信闻鹤的话。
闻鹤看着岑雍,开口问道“经过我的深思熟虑,我暂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