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了大半, 还余下最后一部分尚未背完。”徐凛说话很诚实,实际上听何狷讲学之后, 他还要帮助皇帝处理政务, 空余的时间很少。
而闻鹤空余的时间就很多,就算有些懒散, 但也已经全部背完了。
但是她并不想对何狷说,只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徐凛。
她深吸了一口气, 对着何狷开口说道“还未背完。”
何狷有些惊讶地挑眉“是还未背完, 还是只字未看”
闻鹤站直了身子,面不改色地说道“只字未看。”
“你”何狷罕见地轻轻拍了一下桌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你竟敢如此”
“你可知祭天礼是何等重要的大事,你敢不背”何狷开口说道, 语气严肃。
“主持祭天礼的人,仅有一人,往年都是太子殿下,又与我有何关系”闻鹤轻嗤一声,挑眉问道。
“你想让整个大乾朝的人都看到, 我这个前朝遗留下的血脉,去主持祭天礼吗”她放大了声音问道。
“当然。”何狷垂眸, 声音忽然放软了下来, “你越有声望与势力, 就越安全。”
“要想有一天能摆脱桎梏, 自身就要有力气挣开这枷锁,不是么”何狷反问。
闻鹤看着何狷有些薄怒的脸庞,竟笑了起来。
“当然是如此。”闻鹤说道,语气平静,“但是,不需要你。”
从何狷的一系列操作来看,他的目的并不纯粹,为达到自己的目的亦是不择手段。
和魔鬼的交易,得到些许好处,就要以百倍偿还,她为什么要被何狷牵着鼻子走
“好,好一个不需要我。”何狷朗声笑了起来。
他走上前一步,竟没有再提这件事,似乎已经默许了。
“走吧,今日还出宫。”何狷拂袖走出了这小院。
那农庄田地里的地瓜都早就被挖完了,何狷还带他们出宫做什么
“他想做什么”闻鹤走在徐凛身侧,跟在何狷的身后,小声问道。
“应当,是有其他的事情。”徐凛猜测道,又压低了声音问,“为何不与老师说你已经背完”
何狷说的当然没有错,如若闻鹤借此次祭天礼,有了足够的声望和势力,就算是皇上也不能随意将她当成砧板上的鱼肉。
“我不信任他。”闻鹤目光中露出些带刺的机警来。
徐凛默然不语,半晌,方才叹了口气道“老师确实不能够信任。”
闻鹤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宫外,她偷偷掀开帘子往外看。
只见此时已经是初冬时分,现在天色正早,窗外的树枝光秃秃的,显出些萧条寂寞的感觉来。
闻鹤窝在马车里,紧了紧自己身上带绒毛的大氅,心想这时间过得还真快。
前一个月还在准备祭天礼,现在已经时至初冬,不多几日便是祭天礼了。
当马车停下,闻鹤跳下马车之后,这才知道到了哪里。
这里正是京畿城北侧的一条大河,平日里来往船只很多,供经济贸易之用。
现在入了冬,河上结了薄冰,船舶航行不便,改为陆路运输,这河也萧条了几分。
不过沿河,倒还有许多小巧的船只穿行,仔细一看竟是在捕捞打渔的百姓们。
平时这河被来往船舶惊扰,躲入水中,现在少了航行的船舶,倒也是捕捞的好时候。
小巧玲珑的船只破开薄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