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也好意思来牢中探望,恶不恶心呐你本就不是金枝玉叶,偏要装出副虚弱模样,给谁看呢”那男人越说越大声,无辜在狱中被关押多日的怨恨全发泄了出来。
他话音刚落,宗玚一柄暗金色长刀已隔着牢门,擦着他的脖颈而过,一丝血线从那男人的脖子上渗出。
“咳你”男人瞪大眼睛,目光之中尽是惊惧。
闻鹤回头,冷冷看了一眼那大放厥词的男子一眼,眸光平静得可怕。
岑雍也觉此人言语实在过分,一双大掌伸进牢门将他的衣服领子拽起来,阴森森地说道“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你们也该庆幸,那日受伤的只是这位公主,若伤着碰着了咱们皇上,你以为你们还能活到现在”岑雍将此人往后一抛,忍不住因他的愚蠢冷笑出声。
他这话说得不假,若那日真是皇帝受伤,恐怕留仙阁之中的所有人都活不了,胆敢刺杀当今圣上,这可是株连九族的重罪,有一丝一毫的牵连,都格杀勿论。
正是因为闻鹤拦下了那箭,这事才没上升到如此严重的地步,牢中的人才能保住性命,静待真相查明。
闻鹤将沾了污秽的宝蓝色大氅随手脱下,露出娇小瘦弱的身躯,右肩上的殷红鲜血有些刺目。
“你这话说得没错。”闻鹤启唇,冷静地看着被岑雍抛到地上,脖颈处鲜血淋漓的无礼男子说道,“我这虚弱呢倒还真是装的。”
闻鹤伸手接过狱卒递过来的钥匙,打开牢门,竟直接走了进去。
地上男子挣扎着站起来,看到闻鹤这般娇小的公主竟然敢亲自走进牢门,竟想要出手拽住她的裙角。
“你配吗”闻鹤垂眸,看着这男子丑恶的面容,抬脚狠狠踢了他一脚,“你骂我,我就算伤再重,踢你一脚的力气还是有的。”
“好”
“踢得好”
“这脚完美”
在一旁抱团围观的武馆师傅们纷纷鼓掌,这人本就是一个仗着有点功夫就欺凌弱小的恶霸,他们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没想到今日,这恶霸竟如此没有眼力见,连当朝的公主都敢辱骂,现在他这般境况,当真是快哉快哉。
闻鹤亲自踢了一脚,出了大牢还是觉得气还没消。
宗玚看她气得有些鼓的侧脸,伸手在她掌心写道“本就不该来。”
这牢里什么人都有,鱼龙混杂,这样的人,并不奇怪。
闻鹤伸手将宗玚的指尖推开,没有理他,自顾自爬上马车,沉默地在马车之中闷坐了许久。
半晌,她见外边许久都没有动静,掀开马车侧边上的帘子,朝外探头说道“并不是生你的气。”
“我只是气我自己,怎就亲自来了这牢中,让他被岑雍扒皮削骨了才好呢。”闻鹤越想越气,口不择言起来。
宗玚心想岑雍审问犯人的方法可比扒皮削骨要险恶多了,他侧过脸看着闻鹤气鼓鼓的脸颊,面色平静。
他伸手,往闻鹤嘴里塞了一颗糖,然后替她将马车的纱帘放下。
闻鹤叼着糖,心想这事儿是一颗糖能够解决的吗。
她感受到桂花的甜蜜滋味在舌尖化开,滋味甚好
算了一颗糖那还真能解决,闻鹤想道。
宗玚看着闻鹤走进了蝶宫之中,方才领着自己的一队护卫离开。
那年轻校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