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还是少女心性,更喜欢那明艳热烈的颜色,这素净寡淡的纹样她不是不喜,只是觉得不合适。
“皇后娘娘我我觉得吧这布匹”闻鹤让布匹从她的指缝间流下,终究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还是更喜欢活泼些的,大家看了也能开心些。”
闻鹤低头瞧见皇后手腕间的冰种翡翠细镯轻轻碰撞了一下腕骨,而后便是轻柔的声音响起“鹤儿既然如此说,倒是我自作主张了。”
“张大人,鹤儿的要求都听到了么,再去呈几匹她可心的样式来。”皇后抬起头,朝侍立在一旁的织造局师傅说道。
“是。”一旁的张大人行了一礼,退下,又重新命人呈了新的布匹上来,都是时下流行的样式。
皇后给闻鹤赐了座,两人相对无言,只是默默喝着茶。
闻鹤趁用茶盖子拂去茶沫的时机,抬眼偷偷瞧皇后。
只见皇后坐得端正,样貌是大气端庄的美丽,从发丝到指尖,都是优雅贵气的典范。
“鹤儿,你瞧我做什么”皇后怎么能不发现闻鹤再偷偷看她,呷了口茶笑起来,“还不快去看看首饰和布匹,我都人老珠黄了,就别看了。”
闻鹤马上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假装自己的偷看行为没有被发现“我看皇后娘娘好看,便多看了两眼。”
说罢,她马上站起来,在张大人的引导下,慢慢挑选着布匹和首饰。
皇后靠在椅上,看着闻鹤的身影在彩绸和金银首饰之间走来走去,托腮沉思,忽然开口问道“今日萧贵妃让她宫里那只小畜生偷了你蝶宫的令牌”
闻鹤正在研究锦缎上的缠枝花纹,有些入神,没有注意到皇后冷不丁冒出的这一句话,只下意识应了一句“是啊”
“她还说了些不该说的话”皇后把玩手上的佛珠串,再次问道。
闻鹤思考了一下萧贵妃对她所言,确实有些过分,于是抿嘴思考了一会儿道“倒也是些气话。”
毕竟自家爱猫被削成那样,谁都会被气死。
“萧贵妃就是那脾气,你也不必在意。”皇后笑了起来,“她向来是口无遮拦,有时也能闹出些乐子来。”
“我罚她在嘉玉宫中禁足一月,抄写净心经,身为后宫妃子,还是应当谨言慎行。”皇后抿了一口茶,缓声说道。
“啊”闻鹤有些惊讶,险些抓不住自己手中的锦缎,“这就禁足一月那猫禁足吗”
“猫儿们管不住的,鹤儿这话倒是好玩。”皇后又轻声笑了。
闻鹤垂首,只配合笑了两下,没有再言语,只任由着工匠为她量体裁衣。
她不明白皇后为何护着她,若是由于当年与闻袖公主的情谊,那昨日又何必将蝶宫赐予她呢
蝶宫于皇后而言,应当是一个禁忌一般的存在。
现在皇后为她出头,禁足萧贵妃,到底是何意
直到工匠将一匹如丝顺滑的布匹搭在她的小臂上的时候,闻鹤才回过神来。
“这绸子甚好。”皇后眼前一亮,忽然点了点头,连凤钗上啄着的珍珠都微微颤抖。
闻鹤低头看,之间她手臂上搭着的软绸是嫩若新柳的鹅黄色,其上暗纹绣着振翅欲飞的仙鹤,活灵活现。
这颜色极衬她白皙健康的肤色,看起来明艳可人但不失端庄贵气,也难怪皇后也要点头称是。
“这拿来制作册封大典当然的公主朝服,甚好,鹤儿觉得呢”皇后问道。
闻鹤心想您都拍板决定了,她也说不出其他的反对意见,再加上这颜色和纹样确实是她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