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抬头,小嘴微张,眼里满是欣喜,头一个鼓起掌来,“广济师兄真的吗你都不告诉我”
广济摸了摸后脑勺,“我忘了嘛。”
“这都能忘,师兄你糊涂。”
座下诸宗主都是沉默。
这些年,新月宗到底有多奇葩他们也不是不知道,一个个筑基进阶金丹都这么顺遂也就罢了,甚至金丹进阶元婴也顺遂他们也不计较了,为什么元婴进阶分神,分神进阶化神,甚至出窍都跟放个屁似的难道医修有天道加成不成
了凡坐在下方,无音作为慈济寺的亲传弟子,坐在了凡的边上,他们慈济寺因为是出家人,所以知味殿的掌勺们特地把他们的素斋和其他人分开了,别人面前是酒,了凡和无音面前是茶。
边上摆着一叠素茶点,这茶点玲珑可爱,看不出材料来,白粉做成朵木芙蓉的模样,煞是可爱,别人的案几上绝无此物,无音想了想,从袖子里抽出一条手帕,伸手拿了两个包在帕子里。
了凡
他这个师侄怎么回事在新月宗住了一段时日,别的没学会,贪嘴到是学会了
只见无音包好芙蓉茶糕,又把包着点心手帕塞进了乾坤袖里,了凡咳嗽了两声,“你师父闭关,不得出,才让我来,你这是干什么别被人看见了,以为我慈济寺少这一口茶点。”
“师叔放心,没人看见。”无音浅笑,他这么笑的时候又显得有些俏皮,没有丝毫他人想象中的高僧木讷,持重的感觉。
众人又起来恭喜广济,对他敬酒,弄得广济几乎都要以为是师父不堪其扰,把他推出来挡酒了事实上,其实也差不多。
广济被几个师兄师姐拉着劝酒,温侠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掏了颗花生米出来,丢进了嘴里。
这好像是一个信号一般,下头的人也吃吃喝喝,相互敬酒起来。
因为无音是佛修,所以也没有人跑过来找个和尚敬酒,但是他耳朵极灵,在诸多杂音里听到有人小声说笑。
“这问情锁也过分了一些吧”
“温老祖宠弟子,怕弟子给人骗去了,自然多费心一些,你看那坐在末尾的小弟子,生的这般袅娜漂亮,那日赏花宴我可是见了,那可是活生生从壁画里走出来的伎乐天女啊你说,馋不馋,你就说馋不馋”
“吓,馋有什么用,又不是小琵琶仙,那小琵琶仙若是你运道极好,还得摸一摸,这温老祖小弟子的膀子腰肢,你有那福摸么”
“飞天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无音眸子微动,指尖在茶杯边上抹了一下,蘸了一滴茶水弹了出去。
“哎呦,什么”
“嘘,轻点,素问老祖看过来了。”
无音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素茶,才抬起眼来看了一眼主台,小姑娘像是极委屈一般,盯着面前的玉盘珍馐,偷偷看两眼有没有人看她,又动几下筷子,又偷偷看两眼看她的人多
不多,再偷偷动两口筷子,端的是可怜巴巴。
“咳。”佛子以袖遮唇,忍不住笑出了声。
“师侄”了凡扭头看他这样,还以为是他蛊毒发作了,“要不要”
他没能把话说完,因为边上有人来敬酒了,来者是个清隽少年郎,眉眼之间同无音居然有几分相似。
那少年站在那里,便似一柄刚刚打磨过的利剑一般,眼角眉梢,尽是锋芒。
二人一坐一站,对视良久,那少年才抱拳,“兄长。”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