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先是一怔,随后笑了笑也不是,这种应该是与生俱来的。
第二天等烧退了就办了出院,沈慕川开了车过来,等楚宴坐上去,替他系好安全带,却在起身的时候刚好瞥见楚宴流畅好看的侧脸,因为刚退烧的缘故,他苍白的侧颊上又一点病态的殷红,薄唇轻轻抿着,呼吸都是热的。
沈慕川脑内的一根神经瞬间被不轻不重地撩动了一下,心中一动,忍不住侧过身在他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这甚至不能算的上一个亲吻,只是在脸颊上轻轻地擦了过去。
楚宴一愣,似乎是有些意外,将脸偏向了窗外,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下头轻轻地笑了笑。
这个纯情到不可思议的吻和淡淡的笑容,却意外地,让沈慕川一颗心激荡不已,几乎是在瞬间,心跳声就骤然加大,比街道上喇叭声和行人的喧闹声还要大,这反应,简直跟五年前那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没什么不同。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沈慕川偶尔侧过脸看向副驾驶,心中就只剩下一片淡淡的,宁静的喜悦和满足感。
车辆匀速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沈慕川将车停好,绕过去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就看到楚宴正低着头手指正摸索着解开了安全带。
沈慕川用手不露痕迹地将手挡在车门上,扶着他下了车“下一次我来就好了。”
楚宴却笑了笑“我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要让你来做,这样的话,我怕你过不了多久就要烦了。”
他虽然是轻描淡写笑着说出口的,可却听得沈慕川心脏剧颤,只恨不得指天立誓,将一颗心剖出来给这个人看,他怎么会烦,他永远都不会烦
可他转念又觉得根本不需要,似乎所有人都认为,越是热烈的感情越是不可能长久,时间终究会让一切褪色淡去,可是谁又能告诉他,为什么整整过了五年,他的一颗心还是这样的炽热,似乎能为这个人这样一直燃烧下去,直到只剩下一片灰烬。
自从彻底失明以后,楚宴基本就很少再出过门,沈慕川也怕他在家里会憋坏了,所以每天晚上都会陪着他在楼下的花园里散散步或者一起去超市买点东西。
这样一来,他哪怕晚上有应酬,都会在先回家陪着楚宴吃过晚饭散过步然后再去。
仅仅一年,沈慕川就在市站稳了脚跟,以锐利强硬的姿态占据了市的商圈顶层,这样一个后起之秀,又长得一表人才,俊朗非凡,自然不少人有想法。作为跟了沈慕川五六年的助理,免不了被各路人马打听,但每次被沈慕川知道了他都显得不太高兴,甚至让他下次就直接理都不要理。
其实他自己之前都还一直以为他们沈总对楚宴是兄弟之间的亲情呢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层关系,这也难怪沈总他心里不平了这么多年。
渐渐的,整个市的商圈都知道了,沈氏的沈总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却从不乱玩从不乱搞,在公司在路上看到美女连眼睛都不斜一下的,清心寡欲活得像个道士,据说是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真爱,要为人家守身如玉了。
平平淡淡过了两年,这两年内楚宴除了偶尔会换季的时候会偶尔发个烧之外,根本就没出现过其他医生说的并发症。
除了眼睛看不见,其他都与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沈慕川原本只觉得庆幸,心想着,或许命运终于也眷顾了他一次,真的能让他跟自己最心爱的人一起走完剩下的生命。
然而事与愿违,终于在第三年的春节,在连续三天的高烧不退,几乎丝毫意识都没有后,医院的专家组开了整整一上午的紧急会议,当着沈慕川的面争了个面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