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烟终于松开了他。
赢绍将她拉到自己面前,看着她眼睛的水雾,很久没见她哭,一哭还是如此招人心痛,赢绍碰了碰她粉红的鼻尖,“鼻子都哭红了。”
“庚将军守城有功,本就是他该得的。”赢绍不敢再惹她,怕她哭起来没完,他招架不住。
星烟却晃了晃头,觉得他说的不对,“皇上是宠臣妾,爱屋及乌。”
若是皇上不给他机会去河北,那她的哥哥如今还在姑孰,皇上宠她,才将他调去了河北,瘟疫的事情出来,皇上那般铁面无私,仍是私下派了人去接应她哥哥,她知道就算是这回哥哥被他接了回来,他还是能找到封赏他的理由。
为什么呢,因为他宠她,连带着她的哥哥也一道给宠了。
从古至今,臣子们都喜欢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就是想要她们在皇帝的床头吹吹枕边风,能让皇帝厚待她们的家族。
周贵妃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但她没成功。
星烟却成功了,即便是她从未想过要为家族做些什么,可她也并不是不无目的,她要的是她的家人安康。
她从未没吹过皇上的枕边风,但皇上却主动去满足了她。
人人都道帝王无情,却还是贪念帝王的宠爱,因帝王的宠爱诱惑实在太大,才会让人挤破了头也要去争宠。
星烟沉迷于其中,沉迷地不想撒手。
星烟的迷人之处远不止于她的容颜,还有她的识时务,万事都有度,她刚好掌握到了那个度,什么时候该撒娇,什么时候该懂事,她都拿捏的很好。
这便,才将赢绍拿捏的死死的。
赢绍挑了挑眉,内心对她的这番觉悟很是受用,心情极好地搂住了她,他宠她,当真是宠到含进嘴里化了的程度。
世上也就一个她,能担得起他如此宠。
“朕确实很宠你,才宠出了这么一个哭包。”
星烟臊红了脸,没好意思再哭,腻在赢绍的怀里就不想起来,赢绍身上有一股淡淡地墨香味,和她写字时的墨香一样,她喜欢这个味道,每回练完字,她都会凑上鼻子,挨着纸张闻一闻。
很普通的墨水味儿,星烟却闻到他一身的学识。
褪掉帝王的皮,单论他这个人,也是极其有魅力的,就似是巷子里的陈酒,越品越有味道。
星烟沉醉其中,起不来。
赢绍重新将她按回了被窝里躺着,星烟怕热,屋里的冰块搁置的多,这番晾着身子在外,赢绍不放心。
他是皇上,按理说,自来是旁人伺候他,没有他去伺候别人的道理。
但碰到星烟,他所有的原则都不复存在。
星烟夜里不喜欢盖被,往往到了半夜,赢绍醒来,都要替她压一方被角在她的胸口,他不懂得如何伺候人,但自从碰上这个女人之后,他所有的温柔和善解人意,都能无师自通。
星烟躺在他的身侧,乖乖地蹭进他的怀里,手臂轻轻搁在他的身上,生怕自己压到了他。
也就是在睡前,她能保持清醒,睡沉了,她搭在他身上的可不只是手,还有腿。
星烟喜欢抱着被褥睡觉,从小缺了安全感,不抱着东西睡,她睡的不踏实,以往在庚侯府,她一个人一张床,床上的被褥由着她抱,抱成了习惯,一时半会儿这毛病改不掉。
睡到半夜,星烟就会迷迷糊糊地去找东西抱,抱住了,连着自己的腿也搭了上去。
软软的一团小东西,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