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凉了。
赢绍想知道她打算如何收场。
谁知星烟一着急,一慌乱,一碗汤就泼在了自个儿身上,刚好沾污了手肘处,那块被魏敦托过的地方。
突发事件,突发的太自然。
赢绍突然又来了兴致,乌黑深邃的眸子看着星烟,笑了起来。
星烟从未见过赢绍笑。
不对。
很早以前见过。
她依稀记的,他笑起来嘴边有两道弧形,万雪都能融化。
但此时,那笑,融化不了冰雪,反而能让冰雪结成冰川。
星烟硬着头皮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继续表演。
“臣妾该死。”星烟跪在他跟前,捏着衣袖,怎么看怎么可怜。
赢绍凑到她脸跟前,盯着她。
星烟突然往后退了几步,慌忙地说道,“臣妾衣裳脏了,怕沾污了皇上。”
赢绍觉得星烟说的很有道理,她这身衣裳也确实碍眼。
“肖安。”
赢绍话音刚落,肖安就到了跟前。
不屑得赢绍多说 ,肖安自然知道该干什么。
出了门,赶紧让侍女去替娘娘拿身换洗的衣裳来。
雨势大的那阵,大殿内能听到琉璃瓦片上的雨点子敲击声。
星烟等待时,期间有大臣进来,看到星烟在,大臣犹犹豫豫,欲退。
赢绍坐正了身子,带着帝王的威严说,“无妨。”
星烟不懂朝事,但偶尔听父亲提起过一些事情,朝中大势她明白。
“吴逊已故,宁州陛下欲打算如何”臣子碍于星烟在场,颇有长话短说的打算。
大抵也摸清了赢绍的脾性,过场话,他不爱听。
赢绍答,“吴逊治理宁州十四年,百姓声望极高,自该由其子吴坚掌管州府事务。”
星烟记的没错的话,宁州将军王岳是宁州的二把手,但他是魏家的人。
星烟眼皮子跳了跳。
想起了父亲说的,“当今皇上稳重沉郁,有雷霆万钧之手段。”
父亲喝酒醉,会在姨娘屋里讨论朝中形势,星烟不想听,也得听。
听的多了,就记住了。
还得打吗
星烟刚陷入了沉思,立马就打住了。
与她无关。
这些年她谨记他的告诫。
星烟想,下回说朝事的时候,她还是回避。
只要她没亲眼见到刀光剑影,没亲眼见到人死,她就当这个世界是和平美满的。
臣子一退下,肖安就进来,身后跟着星烟熟悉的素娥。
星烟起身随素娥进了暖阁。
身上油汤一沾,一股味儿,半天都散不掉。
素娥说,“奴婢还是伺候娘娘先沐浴吧。”
正殿是赢绍的地盘,没人敢逾越,素娥不敢,星烟更不敢。
星烟去了后殿沐浴。
再过来正殿时,天色已经暗沉。
星烟看了一眼屋外,漫天大雨,没有半点要住的势头。
要不,她不回去了
争宠的心一旦在心里滋生,就如野草疯长。
要么死,要么活。
星烟惜命。
进屋后,屋内已经点了灯,昏黄的光线,将屋内披了一层暗沙,赢绍依旧坐在御案前,身影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