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枝跪在地上哭诉,“求皇上救救娘娘吧,七年前娘娘烧过一回,去了半条命,醒来就记不清好多事”
赢绍握着药碗,五指一用力,骨节分明。
眼前红帐,如那一年秋风吹起的枫叶。
小小的身影背靠在朱漆圆柱上,惊慌失措,陌生地看着他,话说的磕磕碰碰。
“我,我还小。”
赢绍心里烦躁。
“退下”
短短两字,冷若霜雪。
杏枝双腿僵硬,被采篱拖了出去。
屋里就剩下赢绍和星烟。
赢绍目不转睛地看着怀里的人,足足看了半柱香的时间。
待醒过神来,碗里的药已经洒到了星烟身上。
屋子里还弥漫着浓浓的药味,赢绍将碗一搁,直接抱着床上的星烟出了芳华殿。
宫墙甬道间,灯火照的通亮。
谁都不敢说话,只管跟着赢绍的脚步走。
大晚上太医院的门被一脚踢开,赢绍怀里抱着个人,就站在门前,脸色犹如地狱里的罗刹。
“治不好,都给朕去死。”
那一夜,太医院无一人敢睡。
第二日清晨,星烟醒了。
昨夜是如何折腾的她一概不知,也不记得自己发过热,只知道自己很累,好生睡了一觉,如今醒来周身轻松了不少。
睁开眼,入眼又是一片金黄。
星烟错愕地起身,
果然又是皇上的寝宫。
星烟往外看去,赢绍不在屋里,上回伺候过她的侍女走到了跟前。
“娘娘醒了。”侍女一脸惊喜。
“娘娘昨夜发热,皇上将娘娘接了过来。”侍女见她疑惑,耐心地解释道。
星烟怀疑,自个儿摸了一下额头,
没烧。
“娘娘昨儿半夜便退了热,若娘娘烧到这时,太医院的人还不得急死。”侍女上前扶起她。
星烟还是懵。
不知所云。
侍女又说,“昨儿娘娘发热不退,皇上发话,治不好娘娘,太医院就干脆撤了。”
星烟愣了神。
她得宠了
这么容易
再想想,哪里容易了。
每次临幸都能要她半条命。
自己这回发热,也不知道是因为前儿泡了湖水,还是因为被他累到的。
若是得宠,也是她该得的,换做别人,谁能忍得了他。
侍女告诉星烟,她叫素娥,平时都在太武殿后殿当差。
说后殿一直都是空闲着,星烟是她伺候的头一位主子。
“皇上没住过后殿”星烟好奇。
“皇上一贯都是歇在正殿,由肖总管伺候。”
星烟没再问了,好奇能害死人,她再问下去,就该问。
皇上为什么一个人住在正殿
她没宠幸过妃子吗
这些不是她该知道的。
烧退了后,星烟的身子就跟平常一样,并没觉得哪里不舒服,想着总不能没病装病,赖着这屋里不走。
刚想回芳华殿,素娥就对她说道,“皇上说,娘娘醒了先用早膳,皇上下了早朝就过来看娘娘。”
走是走不成了。
皇命不可违。
素娥伺候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