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口不提琵琶的事情。
春心想,倒也不必。听说经基王孙追求了优子小姐小半年了,怕是不在意她究竟会不会琴棋书画。可一看绫子的脸,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绫子已经三年没有见过优子了。
婚后断了所有社交的她也算少有,藤原慎也原本就是害怕她会带来想不到的麻烦才不声不响地把她送走,即便是有人打听到她的消息,只要绫子不出门,大多数的人只是慕名跟风,根本没人见过她的样貌,热情两三天便散了。
好不容易等到鬼舞辻无惨的病情如期加重,春本就是算好了时间,避过这个苦寒的冬天,就能让绫子回家了。一旦优子小姐嫁了人,绫子小姐就算回去也见不着一面,怕是就要入宫了。
她答应亲自去送一趟信,“我会请优子小姐过来的。”
第二天,无惨又站在窗台边,看着绫子气鼓鼓地踩着雪,被冷风呛得咳了咳。院里负责洒扫的玲奈慌忙跑到了她身边要扶她回去。
春不在的这两天,很少有人敢靠近瓷娃娃般的绫子。美丽的事物固然让人喜爱,而超过了一定限度的美,只能让普通人望而却步。
可能是天气太冷了,晚上任性地开窗睡觉,玲奈觉得绫子大概是感染了风寒,一直咳个不停。玲奈原本只是想出门烧个开水,藤原绫子当惯了大小姐,没隔几天就一定要洗热水澡,快要及地的长发也是时常清洗,光用齿梳沾水她总觉得一定洗不干净。
就这点小小的要求,在这个年代都能被称为奢靡了。
入夜了,无惨打着伞走到了屋外,连一件冬衣都没有披,看着咳个不停的绫子,他的表情悲伤极了,开口却是控诉着绫子的狠心,已经好些天没有来看过他了。
绫子“啊”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又指了指他,摆了摆手。
“夫人的意思是风寒可能会传染。”
无惨觉得身边的这个小侍女解释得太快了,有点碍眼。
绫子看了看无惨,感觉浑身更冷了,扯了扯玲奈的衣袖,指着自己毛茸茸的大衣,让她回院子里。
他的妻子裹得像个毛绒的小动物,瓷白的小脸上眉头紧皱,满脸写着对他就这样出来吹风的不满。
无惨只道“我一点都不冷。”
反倒是她被冻得缩手缩脚还要出门。
绫子完全不相信无惨的鬼话,但是看到他就这么站在雪地里,连个哆嗦都没有,面露狐疑。
不是病重的快要死了吗,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绫子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刚好接过玲奈拿来的大氅,递给了他。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不冷。”
说罢,他牵着绫子的手,将她带到了自己的院里。
鬼舞辻无惨就是这么固执的一个人,同一句话重复两遍都能算作他心情很好。
明明隔着厚厚的墙壁,无惨卧室的温度感觉比外面还要低,炭火看上去熄灭很久了,也没有让人再添过。如果不是房间内浓浓的药味,绫子都要怀疑究竟有没有人住在这里。
无惨的手掌并不冰凉,只是有点微冷,和平时并无差别,明明穿得这么单薄,还是个病人,绫子一时竟觉得对方可能真的不冷。
可她现在有点冷了。
喉咙有点干痒,绫子甚至能感觉的身体在微微发烫,升高的体温让她的脸色泛起了潮红“咳咳咳”
她又开始感到眩晕,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试图在无惨的书桌上找到纸笔。
“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