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今日被文昌侯如此苛责,她正是心冷灰心之际,明知自己之后不会有好果子吃,眼下,她如置身于绝望之中,只有看见云月玺倒霉她才能稍稍好受些。
她倒霉了,她的敌人也别想好过。
侯夫人重重咳嗽一声“或许两位说的都是真的,但是,要想知道谁才是云月玺亲爹娘,说再多话都无用,为今之计,唯有滴血验亲。”
她道“若云月玺是王小夫妻的女儿,那么,她不敬父母,自该受官府严惩,这位姓黄的夫人,冒充别人父母,也要受严惩。”
太后道“侯夫人,你这蛇蝎一般的心能否藏藏你这般想月玺被严惩,她被严惩对你有什么好处”
侯夫人木着脸,自是不能说出解气二字,她道“不敬父母者,人人皆鄙夷。”
太后道“给人生造父母者,坏人人伦,更是十恶不赦。”
文昌侯现在已经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侯夫人一再作死,皇帝不肯原谅侯府,他也没了想头,脱下外层官服,跪在地上。
没一个大人敢去牵他。
侯夫人见他如此,更是哆嗦了唇瓣,眼眶湿润,内心涌起极大的委屈。她再如何凶残如蛇,面对自己的丈夫,总还有些柔软之处。
她只是要收拾一个小娘皮罢了,侯爷至于如此好,反正他也不给自己面子,那就让他跪着。
侯夫人道“还请大人滴血验亲。”
京城府尹有些为难,滴血验亲本就是应该走的最后一道流程,但是,若要滴血验亲,太后凤体可安康
太后朝京城府尹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验。
府尹叹了口气,让人去准备六碗清水。
其中,王小夫妻三碗,太后三碗,若是谁的血和云月玺的血相融,便能证明他们的血缘关系。
侯夫人毫不担心,除了买通的邻居外,她还有后招。
王小被衙役割破手指,分别在碗中滴入几滴鲜血,之后,云月玺再割破手指,滴在碗中。
太后虽心疼云月玺割破手,但是,为了之后她的公主身份不被人说嫌话,也只能如此。
云月玺割完手指,便想趁机走开,太后的性子实在太热情,她有些吃不消。
抱一会儿,可以。大庭广众抱那么久,她不行。
奈何,她一脸抗拒,还是被太后捞了过去,搂在怀里心肝宝贝儿地叫着。
侯夫人并着王小夫妻却敛气屏息地看着三碗清水,见到鲜红的血从两团慢慢变作一团,完全融合后,更是喜不自胜。
王小夫妻终于不用以盗窃罪罚去做三年苦役,王小也就是那中年男子道“我、我就说是、是我女儿。”
他们不只不用遭罪,云月玺的银两、铺子和整个人都是他们的了。
侯夫人更是长长吐出一口气,今日发生的事情,好些都超出了她的意料,但好在,最终结果还是好的。
只要滴血验亲结果证明云月玺是王小的女儿,那么,云月玺就翻不出她的掌心了。她想让她当妾就当妾,想让侄子磋磨她就磋磨她。
侯夫人面上露出一个稍显轻松的笑,她那张因木然和冷厉显得极为刻薄的脸笑起来,也像是皮笑肉不笑。侯夫人道“本夫人便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王小结巴,云月玺也是个结巴。”
“要不然你那女儿大闹公堂连脸都被打破了呢。”太后护犊子道,“你女儿都破了相,你还想着害别人女儿,你倒真拎得清轻重。”
她根本没觉得云月玺不是自己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