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太后查的是云月玺的样貌,习惯,以及身世之谜,那些派出去的探子又怎么会不长眼到给太后说公主流落在外,过得有多么苦。
是以,这还是太后第一次听到她的女儿在外遭遇了什么,她猜想过,女儿流落民间,不可能像养在她膝下那般无忧,但是,女儿也在京城之中,京城是最富庶的地方,太后以为她至少不会受太多苦,现在一听,她女儿分明是泡在黄连里长大的。
太后忍不住,再度流下泪来,竟是无论怎么止也止不住。
她颤着手指向皇帝“皇帝这就是你管理的国家,这就是你麾下的好臣子磋磨公主,她们岂敢,她们怎么敢你把流水一样的赏赐赐给他们,爵位,封赏,她们就在你眼皮子底下拿着这些东西来害死你妹妹”
太后这明显是迁怒,她也不迁怒无辜的京城府尹和安南王妃,只找自己的儿子。
皇帝脸色也极为阴沉,长乐是他唯一的妹妹,更救过他的命“母后,之前儿子已经夺了他们的丹书铁券,不过,确实是儿子失职,文昌侯府胆大包天,儿子必会处理他们,令母后和皇妹满意。”
这两人言谈之间,竟好似要对整个文昌侯府动手,一旁的安南王妃和京城府尹只当没听到,不敢置喙。
太后眼泪仍不止“我心疼我儿,不只是因为她本该受人尊敬,却被人磋磨,更是因为那文昌侯府欺人太甚,若我儿不是公主,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她就该白白蒙受这些冤屈皇帝,哪怕她不是你的皇妹,但也是你的子民,你能眼睁睁看着你的子民受人折辱”
皇帝年近三十,已经许久没被人指责过,但面对太后,他毫无脾气“都是儿子的错。”
安南王妃见状“太后,如今是否要前去迎接公主”
太后本意动,却到底忍了下来“哀家就在这里,文昌侯府的夫人说哀家的女儿在她家白白做了十多年活计还是占了她家的便宜,哀家身为月玺的母亲,今日,便要和她对上一对,她的女儿精贵,哀家的女儿便是草芥此事,倒不只全是身份的关系了,待会你们记得,就将哀家当作普通母亲,不要显露身份,以免那毒蛇般的夫人见风使舵,哀家要亲眼看着,她究竟想怎么磋磨哀家的女儿”
太后这是要给她的女儿撑腰去了。
文昌侯夫人的女儿是爹生父母养的,她的女儿也是。
此时,云月玺正在路上,她仍觉得那四名汉子不是普通人,他们擒住中年夫妻,用的是最正宗的擒拿手,擒拿手可不是随便一个汉子都会的武功。
中年夫妻被擒拿手反手制住,动一下都疼,他们脸色发白,在知道要去官府时已经有些后悔。他们想占云月玺的钱财,却一个子儿都没占到,还落了一身的伤,背上了窃贼的名声。
中年夫妻心里只有后悔二字可形容。
侯夫人哪能不知她们在打退堂鼓,道“快些行路,早早了了这桩案子,你们可不要怕你们女儿被责罚,便假说她不是你们女儿,小心背上盗窃的名声,罚做苦役三年,到时候,本夫人都保不了你们。”
“你们可得据理力争,为自己打算。”侯夫人乜斜着眼,对中年夫妻道。
中年夫妻都领会了她的意思,如果她们憋不住说了实话,那么,不只要被当窃贼罚去做苦役,还要被侯夫人给报复,如今她们想脱罪,只能咬死了云月玺是她们女儿,谁来都不松口。
而且,侯夫人敢去官府,肯定还有别的安排吧。
中年妇人见侯夫人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顿时安心不少。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衙门,侯夫人只见衙门今日的气氛外肃穆,衙门口倒是空空荡荡,什么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