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玺正在铺子中和胡归户一起核对账目, 云月玺本不识字,但是胡归户慢慢给她说账本上的字样, 她也就记住了,如今看个账本没大问题。
他们正在核对时, 便听得外面有些吵嚷声,一个高亢的男声道“文昌侯夫人、小姐到”
云月玺和胡归户对视一眼, 把账本锁好,出门去看发生了什么。
两顶软轿一前一后停下, 上面下来一个眼睛狭长、紧抿双唇的貌美妇人, 她脖子上有些细纹, 被一个婆子搀扶着,那双手倒是保养得非常好,身后的云朝阳面如彩霞, 刻意收了那股子飞扬跋扈的劲儿, 显得有些木。
云月玺看着她们,知这二人来者不善。
真可笑, 原身在侯府吃了她们那么多苦, 受了这么大的罪, 最后这两母女反倒一副被占了天大便宜的样子,死死纠缠。
胡归户本有一丝紧张,他朝云月玺看了一眼,发现她虽纤弱,但是盈盈的眸子直视外面,并没有一丝躲避害怕。
胡归户忽而就放松下来,他怕什么呢
侯夫人再如何,也只有深宅妇人的手段,她之前陷害自己,仗的不过是侯府的势,之后抹黑云月玺,也是深宅惯用的抹黑名声那一套,翻来覆去就用这么个招数,而云月玺的反击则不然,胡归户虽不敢揣测她了解当权者不喜欢那条律例,会拿文昌侯府开刀,但是,因为云月玺的动作,文昌侯府阖府摔在地上爬不起来是不争的事实。
文昌侯府的婆子对着云月玺的铺子喊道“夫人小姐到了,还不出来迎接”
“玲珑,勿要如此。”侯夫人似是教训那婆子,“月玺也是被我养大的孩子,算是你半个主子,你怎能对她如此无礼何况,咱们出了府门,你那些高高在上的架子,在府里摆摆也就罢了。”
婆子不敢多言,侯夫人端着和善的笑,竟真像是个慈眉善目的菩萨。
侯夫人惯会作戏,就连四周对她本有不满的百姓,见状也嘀咕,觉得传言有所不符。
云月玺看着侯夫人没说话,表现得外生疏。
她没有和侯夫人做出那等母女团圆的景象,围观的百姓也不敢断定她们之间的关系。
侯夫人哀叹一声,上前几步,想拉着云月玺的手,被云月玺躲开。
侯夫人心下尴尬,按理来说,云月玺是不会这么抵触她的,她养大了她,在她刚回府那两年,她以为她是骄阳,也抱着她睡过觉。
之后,云月玺身份泄露,她彻底厌了这个害她女儿的女子,让全府都不给她好脸色,她还跑来找自己求安慰。
侯夫人捻着佛珠,心下一叹,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这鸟儿对母亲的依赖、喜爱之情,怎可能是说散就散的,她现在别扭冷漠,只是或许被她之前的冷待和骄阳的纠缠伤了心,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能知晓什么厉害,自己哄几句也就罢了。
侯夫人抹抹泪“我的儿,你这些日子辛苦了,一个女子支撑这么大个铺子,母亲都心疼你。前些日子的事情,母亲都听说了,是骄阳的错,也是几个嚼舌根的丫鬟不知天高地厚,挑拨你们之间的感情。”
她向身旁的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婆子朝后面道“带上来。”
几个婆子立即带着两个被五花大绑的女子上来,正是那天的翠枝和绿袖,两个丫鬟身上伤痕累累,鼻青脸肿,看起来极为凄惨。
侯夫人厉声道“便是这两个蹄子妖言惑众,拿些听来的谣言糊弄小姐,我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