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门又被人推开,娄椿、何田田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目光逡巡一圈见着了李星涵,就朝这一桌走了过来。她二人凳子还没坐稳,那头瘦子又来事了,盯着何田田和娄椿道“嚯,又来了两个”
络腮胡子瓮声瓮气地笑了一声,“这两个长得不好,比不过头一个。”
何田田先前还没听明白,到这一句哪还有不懂的气得柳眉倒竖,回过头去,就要看是谁在说话。恰好那少年剑客,正在此时进了门。
他披了件半新不旧的毛领鹤氅,用料看着不凡,落了雪的银灰羽绒益发衬得他面部轮廓秀凛皎厉。显然是风雪里来去久了,连睫上都有雪屑。
从来好貌动人心,向来不分男女。瘦子乍一眼望见少年,嬉笑着说“哎,还有一个”
何田田见着少年,也顾不得出言不逊的瘦子了,又惊又喜地叫了一声“鹿师兄”
“师兄”
一旁李星涵见他来了,眼圈倏地一红,恰好跟何田田同时叫了这一声。
这两声落下,瘦子在旁嗤笑“操,一时走了眼了,原来是个兔子。”
李星涵一下子就咬紧了嘴唇,“师兄,他们他们”
何田田抢着低声道“鹿师兄,这几个二流子不是好人,嘴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朝瘦子那边努了努嘴。“要不要给他们点教训”
少年一路走来都没什么表情,坐下之后,没答何田田,反倒皱眉看了李星涵一眼。
李星涵细声道“师兄,何师姐说的不错他们方才还威胁鲁老板,说明日要走足四里,才能歇息”她娓娓地说了原委,眼里的水光还未褪。“不同天变数太大,怎能强走我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同样是遭到调戏,两个女孩儿的诉求却完全不同。吴疾一直旁观,见何田田犹自不知道自己没摸着男人的脉,仍不甘休“既然如此,更该教训这四个二流子一顿,教他们不敢再这样欺负人。”
吴疾见她真有起来去惹事的劲头,只得皱眉出声拦她“何姑娘,不慌出头。”
何田田古怪地回头看他,“你这小丫头,怎么叫人的我大你许多,你要叫我姐姐的。”
吴疾惯性牙酸起来,他当然不会去矮这个辈分,也不接她话茬,“鲁老板忍着他们,自然有忍着的道理。我们都不过是过客而已,如果贸然出头,只能解了自己的一时意气,今后恐怕会连累鲁老板。”
女孩说话不紧不慢,声线悦人,何田田毕竟只是个少女,听了这话一时理解不了,却莫名觉得被压了一筹。她想反驳,蓦地女孩突然抬了些头,帽檐下一双眼撞上了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