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一见到这张牌,嬴政倒什么都懂了。
作为指引者,他们能够从世界意识的渠道里得知另外的一些东西,这些东西涉及规则,又像是常识,无法同别人言说,却能增进指引者对如今世界的理解力。
“感谢您的指点。我已经具备了成为一位王者觉悟。但是”
宗鹤再动了动小指,所有的牌又如同急速飞逝的流光,重新没入了他的手背。
他直起身子,放下行礼的右手,慢慢从白玉石阶上拾级而上。
一级又一级,他行走的十分缓慢。
下方数万兵马俑都紧紧盯着他的动作,就连慵懒斜靠在龙椅上的帝王也坐直了身子,唇角的笑容越发加深,意味不明。
终于,在最后一级台阶之上,宗鹤停下了。
新生的王抬起灼灼金眸,透过垂落的冕旒,同帝王深邃的黑眸对视,竟是分毫不让。
王和王之间本该平等,最后一节玉阶是宗鹤刻意给千古一帝的尊敬,也象征着他的诚意。
“在成为王之前,我首先是人类的救世主。这也注定了我不是一位纯粹的领导者。没能达成您的期望,我很抱歉。”
“但我一定会是,走得最远的那个。”
猎猎狂风掀起了青年的白色头发,将它尽数卷到长袍身后狂舞。
那一双金眸璀璨万分,似是要将另一双沉寂了千年的黑眸点亮。
“真敢说啊。”
帝王轻笑一声,这次的笑声并不任何初见时的轻蔑,而是完完全全,发自内心的舒畅。
太傲慢了,也正是这股傲慢,才足以表明勇气。
人类最后的宝刀,终于已臻完美,即将出鞘。
只是还不够,还有唯一的瑕疵。
这一点是嬴政无法教给他的,不过就现在也堪堪够用。
谁又能是天生的王者呢
嬴政不也是作为质子,少年称帝,忍辱负重,蛰伏多年,这才拔刀而起,独揽大权。
时间会让人成为合格的帝王。
“不过”
“还算不错。倒是没有让朕失望。甚至对于这个速度而言,朕十分满意。”
千古一帝缓缓从龙椅上站起,隔着一个玉阶的距离俯视着这位新生王者。
“但是,你不过是得到朕的承认罢了,想要让朕出手去帮人类,那还差得远。”
判定通过,归位者嬴政
第五张牌,序列号4国王,已归位
牌面上的帝王双手张开,身上是大秦帝王最雍容华贵,肃穆正式的玄色朝服。
他头戴冕旒,站在宫殿之巅,俯瞰着脚下的神州大地,神色倨傲。
万里长城从他的身后穿过,渺渺白云,甚至是更远处朝阳的升起都要比他矮上一头。
这才是真正的君临天下,无愧为国王之牌。
五张牌收集完毕,在所有卡牌归位的刹那,宗鹤忽然感到四肢百骸都开始抽搐般的疼痛起来。
这股疼痛来的突然,悄无声息也没有任何预兆,就这么降临在宗鹤的身上。
偏偏它又十分剧烈,像是将他骨头全部打碎重组,肌肉一点一点割开填好那般。
仅仅是一秒。
仅一秒宗鹤就浑身大汗,半跪在地,像是刚刚从池塘里打捞出来一般。
这来得快去得也快的疼痛宗鹤并不是第一次经历。在他拔出石中剑的那一次就已经感受过了那种刻骨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