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赋税徭役重,百姓虽安居乐业,久而久之也苦不堪言。
在一位雷厉果断、残暴专仁的暴君开阔疆域,完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首次大一统后,正是需要一位爱民如子、礼贤下士的仁慈君主稳固天下之心的时候。
正因为这点,扶苏在朝堂上的呼声相当之高,深得民心。胡亥也是猜测这点惹得他父皇不喜,将其外调至上郡。
“公子不必忧心。”
终于把胡亥拉上了贼船,赵高现在心情好得很,立马打包票,表示这事包在他身上,“去往上郡的使者已经出发,如果中途不出差错,臣保证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解决那位长公子。”
这回胡亥终于定下心来,他麻溜的从马车的软座上起身,连忙将赵高从地上拉起,“府令一言,如同醍醐灌顶。等日后回到咸阳,胡亥必有重谢。”
“公子言重了,为公子效劳是赵高的荣幸才是。”
事已至此,赵高可谓志得意满。胡亥已经被他说动,李斯那边也是万无一失。有了这几个人,想要谋得大秦江山,那还真不在话下。
等胡亥登基后,依此番功绩,他赵高一定能成为当之无愧的功臣,君王之下第一人。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赵高深知始皇帝的事情瞒不了多久,早早的假借玉玺下了全军疾行的圣旨。
他们抄直道,如今距离咸阳越来越近,也象征着赵高的狂野愿景即将实现。
赵高从公子胡亥的马车中下来后,随手从随行的侍从那里牵来一匹高头大马,取下一旁的马鞭翻身上去,趾高气扬的坐上去。
长长的车队在他身后疾行,马车轱辘轱辘碾过地面,伴随着马蹄扬起的声音,奏成一连串疾行不停的乐章。这一串浩浩荡荡的车队前天经过武关,如今已到咸阳近郊。
如今天气实在太过干燥,炎炎夏日在空中肆意挥洒这灼热温度,蒸得一路车队上的人满头大汗,个个汗流浃背。
行路之际,整条官道上都是黄土飞扬,尘土四起,伴随着燥热的温度,莫名让人有些内心不安。
赵高将一整个计划在内心过了一遍。
他一介中书府令,得以游走到丞相李斯和公子胡亥,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传国玉玺在他手上保管,同时他也是最先发现始皇已死的那个人。
李斯本也有狼子野心,和赵高算是不谋而合。为了确保假圣旨的真实性,赵高将传国玉玺给了自己幕僚带去上郡。
应当不会出错了。
赵高稳了稳心神,低头吩咐一旁的侍者,“如今咸阳已近,队伍中派几支骑兵去通告宫中。陛下就要归来,让其宫人速速出来接驾。”
“禀告府令。”
那侍者一反常态的没有抬头,而是直勾勾的盯着远方的地平线,声音颇有些惊异,“咸阳接驾的队伍似乎已经来了。”
“什么怎么可能”
赵高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
这一路上他联合李斯将消息封锁的死死的,就连结束东巡,回归咸阳的时间也比原定要早了近半个月。按理说,除了他们车队的寥寥几人外,其他人,更别说咸阳,是决计不可能知晓始皇车驾归来具体时间的。
所以他自己回头,抬眸去看。
只一眼,便是吓得肝胆俱裂。
远处,披着清一色玄色马甲的轻骑兵悄无声息的出现,如同一根破弦之箭,又似收割生命灵魂的死神,直直从地平线尽头压了过来。
为首那人身披深沉的黑色披风,金眸肆意灼灼,一手牵动缰绳,一手提着寒光熠熠的宝剑,身上杀气煞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