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黑死牟算是他先祖的时候,他不是不震惊的。
有记忆以来,虽然也曾听闻自己祖上算是武士之家,可对于幼时连饭菜都吃不饱的他们,曾经辉煌的传承并不能给他们带来任何益处,还不如一顿饱饱的美餐来的让他们满足。
父母死后,他和有一郎的生活过的更加困苦,饥一顿饱一顿是常有的事,更不可能拿出多余的时间来想这些事。
有一郎为了不让他加入鬼杀队,隐藏自己的内心,对自己恶言相向,直到最后一刻,才对他吐露了心声。
可是一切已经不能挽回了,这回封闭内心的成了无一郎自己,他有意或刻意忘记了一切,后因炭治郎的缘故才逐渐回想起一切。
如果不是眼前这位自称为先祖的鬼,他们一定不会是这样的命运吧。
他和有一郎会降临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无论日后的道路如何,至少一开始,他们都不会背负与生俱来的罪孽。
无一郎的恨意并不是针对这个出身而言,他只是稍稍有些不甘。
如果有一郎还活着,就好了。
带着和黑死牟同归于尽的信念,他在少女用日轮刀和身体挡下最沉重的一击时,将自己的日轮刀插入了他的身体中。
他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决意,纵使大部分的攻势已然被少女拦下,他的腿部受到刀势的余韵,撕裂开来,血肉飞溅。
与此同时,在轰冻娇和无一郎两个人的共同遮掩下,玄弥发出了他的最后一击。
玄弥曾经吞噬过半天狗的血肉,在这一刻,他的身体里发生前所未有的碰撞,最终施展出了半天狗的血鬼术,成功生成了树木,困住了他。
疼痛让黑死牟震怒,他的血鬼术也开始发动,眼看就要击到暴露在众人眼前的玄弥,将他的身体一刀斩成两半。
有人挡在了玄弥面前,替他拦下了这一击。
“咔嚓。”
是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
破碎的内脏混合着血沫从少女的嘴里喷出来,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发疼,只是到底还只是身体的疼痛,她撑得住,想用手里的刀支撑着身体站起来,却发现没有任何可借力的物体。
她手中,已经只剩了一个刀柄。
那洁亮的刀身,已经破碎成了一块一块,散落了一地。
刚才发出的那一声脆响,是她的刀剑发出的最后一声悲鸣。
她左肩已经皮开肉绽,甚至露出了一些白骨,那儿本就没什么血肉做保护,现在看起来更是凄惨,但少女还是挺直脊背,坚定地站在了黑死牟的面前,眼中的光芒并未黯淡下来。
玄弥捂住血肉模糊的半张脸跪在地上,少女用身体为他转移了攻击,避开了他身体的重要位置,脸部的一部分却还是没有躲过去,被血鬼术所伤,左边的眼睛也有些看不清。
无一郎的状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腿上的伤让他丧失了大部分行动能力,虽然成功将自己的日轮刀插入了黑死牟的体内,但对方看起来似乎没有遭受到多少重创,面色还是那么平静。
他的拼命并不是白费的。
突然,黑死牟身体开始扭曲,组织组成的血肉开始崩溃,他抓住自己的身体,却又因为玄弥的血鬼术站在原地不能动弹,只能一点点看着自己的身体溃烂涣散。
他的体内,无一郎留下的日轮刀一点点转变成褚色,击溃着他的一切。
无一郎终是获得了通透世界,并将此作用在黑死牟身上。
他的状态越来越狂躁,眼看就要挣脱玄弥的束缚,无一郎的刀在他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