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本该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而努力,为了保护素不相识的人而战斗, 为了追查鬼的行踪,而来到了城中。
我们仅仅相处了数日,我却能在他身上感受到那些我从未拥有过的坚定信念和什么目标也没有, 甚至可以说是冷漠也不过分的我相比, 他所拥有的感情, 便如同太阳般耀眼灼目。
那正是支撑着他前进的、是融入骨血中的存在的意义。
但现如今我所看到的却只有他的尸体。
已经失去温度,被细雪所覆盖,连完整都称不上的毫无生机的躯体。
视线内白茫茫的积雪中突兀地斑驳着猩红的血色,脑海中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混乱思绪,从脚底开始升起刺骨的寒意, 仿佛在一瞬间便失去了所有的温度。
我只觉得头晕目眩。
牙关不停地打着寒战, 口腔内似乎也弥漫起了铁锈般的血腥,四周充斥着难以名状的怪异安静。
我不知道鬼舞辻无惨这时候的表情究竟如何, 但想必我此刻的脸色必定是极为可怖狰狞的丑陋模样。
不是。
不知为何,我抬起了手掌放在自己脸上, 我这时才发觉我的表情其实很平静。
别说狰狞可怖, 就连咬牙切齿都算不上。
甚至可以说, 是和平时别无二致的神色。
只是脑袋里承载了太多意料之外的东西,以至于我甚至无法抬起脸来,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那把掉落在我身边的长刀上,紧紧地注视着它, 根本无法移开目光。
“那些人类很烦。”
有谁开口说话了。突兀地打破了维持许久的诡异安静,落在耳中甚至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那分明不是我熟悉的女性的声音,但在它响起的时候,我却有种几乎要落泪的冲动。
与那道声音一同产生的,是心底里的异样熟悉宛如听到过千万遍一般,当它从鬼舞辻无惨的口中响起的那一刻,我便止不住地发抖。
“你也觉得受够了吧”
他说“仗着所谓父母的身份,以为这样就可以将你掌控在手中,想让你怎样你就必须要怎样,不管是平时的小事也好,还是所谓的终身大事也罢,总是在替你做着决定。”
我沉默着没有回答。
我并不知晓这样的念头为何会在他的脑海中产生,也不知晓他要同我说这些话的原因,无法接受的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人类的大脑往往会无法像平时那般冷静地运转。
但说话的人给了我足够的做出反应的时间。
我并不觉得有谁很烦。
不管是父亲大人还是母亲大人,他们为我做出的决定,我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因为在我看来,是否需要做出这样的改变,根本没有具体的意义。
虽然并不能说喜欢那些东西,但从实际上来说,我也不抗拒接受他们的想法。
但在另一个人看来,却并非如此。
平缓的男声在我面前继续响起,言语间丝毫没有愧疚或是感到罪恶的意味,他似乎只是在陈述着自己的看法,并且认为我的想法必定也如他那般。
“哪怕不用想也能知道,在他们眼里,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鬼舞辻无惨说“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多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呢,与其想着如何让你去做些什么,倒不如想想应该给你些什么。”
温热的手掌握住了我的手,和以往所感受到的白皙柔软的手掌不同,男性时的无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