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每一个有案底的都像他们这样屡教不改,改邪归正的也很多,我们国家的法律还是愿意给情节不严重的犯人机会的。”徐警官说。
他想了下,继续道“这几个人之所以连续犯案,主要是因为他们的头儿,五大三粗的那个,你记得他吗”
程昶点点头,他记得,穿一身黑体恤。
“你别看他长一副不学无术的样儿,实际上是个书香世家出生,他爸在咱们系统里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几回他犯事,因为情节很轻,他爸都靠花钱走关系帮他摆平了,可能是心疼儿子吧。”
贺月南骂了句,“心疼儿子就该好好教,教不好就送去监狱交给国家,以为是我爸是李刚20吗”
“差不多了,包庇纵容呗,结果酿成大祸。”徐警官道。
程昶听了这话,微微有些愣神,思绪浮浮杳杳的,竟想起另一世的事。
陵王的赶尽杀绝,昭元帝的包庇多疑,以至他被逼无奈走入绝境。
半晌,他才问“那这人最后怎么判,会因为他父亲的关系受影响吗”
“怎么判当然往重了判,屡教不改,带头伤人,连他老子行贿一起判,全都吃不了兜着走。”徐警官看了下四周,其实他身为公安机关的人,接下来这话不该跟外人说,但他忍不住就是想提一嘴,“其实这事挺气人的,要不是他老子在背地里搞这么多动作,这人早抓起来关着了,你们也不至于出事。现在他跟他老子都后悔了,供认不讳,但我们公安这边已经说好了,跟法院建议不减刑,从重处置,只要量刑合理就行哎,程先生,你怎么了”
程昶恍惚良久,回过神来,淡淡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样挺好的。”
是非公道,自在身边,不必拼了命去争。
“当然,法制社会嘛,虽然仍有很多不尽人意的地方,但大体上还是向着积极的方向发展的。”
见完徐警官,程昶就去了医院,他的手术定在明天上午,办理完住院手续还要做全面检查,老和尚跟贺月南都没走,打算在医院一直守到明天程昶手术后醒来,程昶做检查的时候,贺月南帮他拿手机,期间接了个电话,段明成打来的,说安徽的“慰问团”到了。
“慰问团”的人说多也不多,黄山派出所怕打扰到程昶,只来了两个代表,送了一面锦旗,再有就是小女孩陆溪跟她妈妈,还有廖卓。
陆溪看程昶一切都好,很高兴,说“程老师,我们全校也给您做了礼物。”
“什么礼物”
“花灯。”
程昶愣了愣“花灯”
“是呀,程老师说过喜欢看花灯。”
在希望小学的时候,陆溪拿着一首没注解的宋词去请教程昶,他的确提起过上元节的花灯,他说他见过,很好看。
陆溪从书包里翻出一张图纸,递给程昶“廖老师说就按纸上的做,她会教我们的,材料都买好了,要做好多好多盏。”
“廖老师”程昶看向陆溪身后的廖卓。
“哎。”廖卓抬手挽了一下头发,有点尴尬,“为这事,学生们连课都没得上,我就是去代一下课,你别介意。”
她到现在都很愧疚,程昶看得出来,这句“别介意”的道歉,也不是为其他,就是为这么久以来她余情未了的纠缠,程昶于是说“没事。”
陆溪又从背包里翻出一物递给程昶“程老师,这个先给你。”
是一个简易的手工望远镜。
制作原理很简单,两个硬纸筒黏在一起,两面分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