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的喝酒”齐璇靖很意外,“不养生啊。”
“来一杯”谢佩韦从酒柜里夹出第二只酒杯。
“我就不喝了。”齐璇靖正在工作中, 滴酒不沾。他陪着谢佩韦坐下, 看谢佩韦抱着酒杯若有所思,大概知道谢佩韦还是在为张家的事头疼。
当初和奕和结婚的时候,谢佩韦肯定没想过自己还会有这方面的麻烦。
正常情况下,人们都得遵循古早的社会道德, 所谓宁拆十座庙, 不拆一桩婚。可在权贵的眼里, 谢佩韦与奕和的婚姻本身就是不匹配的。现代社会,自由恋爱嘛。可以结婚,就可以离婚。
如果与谢佩韦联姻的是某二代千金, 张家绝不会直接打电话给谢时鸣, 要谢佩韦去相亲。
谢佩韦有老婆呢
就是因为奕和的出身在张家看来太过微不足道,一张离婚证就能打发了, 所以张家敢这么问。
“大老板不是嫌贫爱富的人。”齐璇靖劝道。
谢佩韦从没担心过后院起火。谢时鸣看似冷淡无情,其实一直很关心他的生活,他能跟奕和结婚生子稳定下来,谢时鸣比谁都高兴。至于家里老头儿老太太早就被他镇压住了,对他的事情绝不敢擅自做主,这么多年谢家总裁也不是白做的。
他是感觉到了一种屈辱。
这种屈辱原本不是针对他, 而是冲着奕和去的。
出身不好, 没有成就名望, 高门就将你视若微尘,肆意拂拭。
“很多年前有部剧集叫大明宫词,太平公主爱上薛绍,向武皇求婚,武皇下诏赐死了薛绍的妻子,给太平公主腾了位置。”谢佩韦将杯中酒晃了晃,嘴角上翘,“张家还算看得起我,知道打电话来问问我,没有直接让我离婚,尚他家的小少爷。”
“张家有尚书,我们大老板也不是吃素的。”齐璇靖说。谢时鸣虽在疗养,老友却是核心。
“不是那么一回事。”谢佩韦给自己倒酒,“他家也太欺负小和了。”
齐璇靖就不说话了。
张家犯得上欺负奕和么张家就是没把奕和放在眼里。
谢佩韦这么不高兴,明显是护妻了。而且,早上在疗养院里还不显,一路到机场,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是慢慢地才回过味来,越想越生气
但,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
除非谢家门第高贵到碾压张家的地步,否则,奕和仅以谢佩韦合法伴侣的身份,根本得不到张家的尊重。豪门世家多半内部联姻,官商结合也是常态。嫁入豪门的草根也不是没有,但是,能得到尊重的多半都是各个专业领域的大牛,这教授那专家,搞体育的拿到奥运冠军都得退后一步。
社交圈里就是存在着真真切切的鄙视链,仅凭人格魅力就获得尊重的是极少数。
谢佩韦喝酒,是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奕和踏入社交圈将要面临的压力,他也无能为力。
喝了小半瓶酒,齐璇靖把酒瓶子收了起来“飞机快降落了。”
谢佩韦将杯子里剩下的一点酒喝完,微微舒张的血脉让他神经放缓,说“张家在塔国好像有个并购案让老刘带一组人做个调查,咱们抄他一笔,截不了胡也给我捣捣乱。”
齐璇靖正在把酒瓶子锁进酒柜,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看谢佩韦正闭目休憩。
“好的老板。”
谢佩韦从前不是这么毛躁的性格,他做生意一贯是双赢原则,你好我也好。
世界这么大,资源这么多,生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