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憋坏了。
谢佩韦轻轻将门带上。
他在这地方已经吓了奕和好几回,这会儿奕和正专心致志骂乐器,他要直接推门进去,奕和又得吓一跳。再说,大晚上的关门跟乐器吵架也是纯二逼操作,若是被人撞破了谢佩韦觉得奕和脸皮也不那么厚,应该会很尴尬
谢佩韦转身上楼,拿出手机,第一次拨通了奕和的电话。
铃声只响了不到五秒,奕和很迅速地接起电话,声音中根本听不出一丝气势汹汹骂钢琴的怒气,只有困惑的惊喜,无比轻软恭敬“先生您找我么您直接吩咐,要么我马上过来。”
他俩从来没有通过电话。
回想这两年来,两人好像除了契约式的包养生活,也没留下多少特殊鲜活的记忆。
以往碰见某些脾性傲娇的小啪友,谢佩韦不忙的时候还会陪着吃吃饭,买买东西。当然,这种太麻烦的通常都不长久罢了,上手几次就丢。可丢得快归快,毕竟也是陪过的。
只有奕和,谢佩韦从来就没费心招呼过。奕和从来不提任何要求。
想到这里,谢佩韦拿出手机,给奕和发了一条微信下课了吗上午茶吃了没有
几乎是在秒之后,他就收到了回信下课了。吃过了。
紧接着就是一张各个小碗吃了个精光的托盘照片,证明我有证据没撒谎。
谢佩韦没有问他是不是又去吐了,手打了一个“乖”字,发了出去。
奕和回给他的是个表情包,一个小人不停鞠躬,说谢谢老板。
谢佩韦觉得“谢谢老板”怪怪的,不过,一个表情包,可能是发错了。
他将手机放下,还是觉得奕和很乖。
自从那天解锁了手机通话功能之后,谢佩韦就会时不时给奕和发信息。
他感觉自己是“关心”,至于奕和会不会觉得是查岗,那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但是,每次发信息都和这次一样,他问问题,奕和回答,三两句话,以奕和奉上表情包结束。
奕和从来不会主动在微信上问什么说什么要求什么。
但,只要是谢佩韦发信息,三十秒内,奕和必有回复。
这种感觉就和谢佩韦每次回奕和处一样。谢佩韦知道奕和随时都在,随叫随到,可以提任何要求,奕和都会满足他。然而,这个善解人意的小朋友又像是一件家具,安静地存在着没有任何需求。
能把微信也弄出这种超高服务度的感觉来,谢佩韦也得服气。
这天事不多。
天气不好机场大面积延误,俱称只有毛子国的飞机敢悍然降落。
谢佩韦中午本来有个幕僚团的例行餐会,好几个老专家的飞机都降不下来,直接飞回去了。餐会临时取消,谢佩韦看着乌沉沉的天幕,决定提早下班。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琳宝阁顶层餐厅都订下来了,幕僚来不了,不如带老婆去吃。
只睡一两次的小啪友都陪吃陪玩了,家里辛辛苦苦给自己怀着孩子的太太,为什么不能陪
打电话吩咐安华把奕和送到琳宝阁,谢佩韦掐着点出门,他没有直下地库,在底层出门跃过一片广场,去对面大楼的底商花店买了一大束玫瑰花。
卡片是巧克力现场淋固,没写什么送给亲爱的,吾爱一生之类的话,就三个字,谢佩韦。
黄念亲自帮他抱着花,让林锋当了司机。那一束花实在太大了,黄念抱着花被玫瑰花叶子上的小锯齿挠得下巴痒痒。
林锋把车开到路边停下,谢佩韦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