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当然也没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伸手按在左手脉上。微微调息了一回,方才宁神诊了有半刻钟的功夫。
只见他一时眉头微蹙,一时眉目舒展。梁鹏自己还没怎么样,不过在一旁的史鼐和史鼎两兄弟的心到跟着提了起来。
此时大概是兄弟亲情占了上风,他们都很为兄长的健康担心。
不过太医却并没有多话,而是换过右手,又诊了一遍。
等诊过脉,太医开口说道“我们外边坐吧。”
不等别人说话,梁鹏先开口了。就听他说道“先生也不用到外边,就在这里说吧。先生看我这脉息,还治得治不得”
史鼐两兄弟有心反对,但是那位太医却难得没有避讳的说道“前次给大爷请脉,还是虚脉与迟脉兼见。
气不足已推行血脉,则脉来无力。血不足以充于脉,故脉按之空虚。乃脏腑有损,精血津液亏耗,既现各种亏损。且虚脉与迟脉兼见,乃主阳虚。
故前次开方,乃以扶正补虚为主。
我本还担心大爷此次会见浮脉,谁知方才诊脉大爷的脉息却有了常脉之象。
虽还微虚,倒也从容和缓,不浮不沉,不迟不数,不细不洪。有气、有神、有根。这是大好的征兆。
只不知贵府是否还请了高人来给大爷看诊,那人用药着实高明。
我今日倒也不必再给大爷开方,大爷就照着之前的方子继续调养些时日,准能痊愈。”
史鼐和史鼎当然知道自家大哥并没有请什么高人,因此只看着梁鹏。
梁鹏被这一屋子人看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从侧间走出一个丫鬟来。
就见她对着几位爷和太医行了礼,才开口说道“好叫大爷知道,是我们奶奶看大爷生病越来越严重,还数次昏厥。
奶奶心里着急,便把嫁妆中珍藏的几片千年仙草偷偷给大爷吃了。
如今看大爷安好,我们奶奶才敢说出来。也好叫太医知道,才能斟酌着开方。”
梁鹏在心里给自家老婆的机智点了个赞,不然他还真不好交代怎么一副要死的样子忽然就好了呢。
那太医闻言,便点头道“那人参本就大补元气,复脉固脱,补脾益肺,生津,安神。更何况集天地之精,千年养成。难怪,难怪。”
然后侧间的许丽又听见梁鹏装作很感慨的样子说道“看了这次我这条命还多亏了内子相助,不然我怕是真的要做那个不孝子了。”
忍笑忍得很辛苦的许丽,心里猜着这会儿梁鹏应该假模假式的掉两滴眼泪吧。
他那边掉没掉眼泪,许丽没看到。不过她倒是听见了史鼐和史鼎两兄弟对自己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的好一番夸赞。
可能到后来有些夸不下去了,外头几人又问了太医,大爷这样还要不要开方子调养。
那太医仔细斟酌了一番,才提笔写了个方子。
然后又说道“以大爷今日脉象来看,只要好好静养数月,定然能够康复。我现也开一个温补的方子,先吃一段时日也可。”
之后太医又嘱咐了几句叫大爷好好静养,勿要操劳的话才罢。
史鼐亲手接过药方,跟太医道谢过后,又亲自带着三弟把人送了出去。
太医走后,史鼐才回来对着梁鹏说道“既然兄长真的大好,那我和三弟就放心了。
兄长只管安心保养,我和三弟马上去给老爷和太太说一下这个喜信儿。也好叫两老安心。”
一旁史鼎也说了几句叫大哥好好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