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到底是公爹,实在不好直接跟儿媳妇说什么。所以开口说话的是邢氏这个大太太,就听她厉声喝道“王氏,你大胆。前儿我把话跟你们说的那么明白,谁知你还是不知悔改,竟然还敢干那重利盘剥的勾当。你是不是唯恐别人拿不住咱们大房的把柄,才如此明知故犯。”
不同于一头雾水的贾琏,王熙凤到底心里有鬼。就见她赶紧跪下,嘴里还辩解道“老爷、太太明鉴。至于什么重利盘剥媳妇确实不知啊
不过是媳妇看府里一贯开销太大,有时候账上周转不开。这才听了周瑞家的说的话,把银子借给那一时手紧的人,帮着他们周转一二。这样咱们家也能得些利钱,好歹能叫账上不至于那么紧吧。
媳妇实在都是为了府里好,并不敢有一点儿私心。要不然媳妇也不会之前典当嫁妆,来填补账上的亏空。实在是嫁妆已经填进去太多,媳妇才不得已听了那周瑞家的的话,找了这么一个门道。”
邢夫人在梦里可是见识过这个王家女的手段,那才真正是个无知大胆又心狠手辣的主儿。不过倒是没白叫她长了那么一副好口舌。瞧瞧这没王法的事情到了她嘴里,反倒被说成是她苦心巴力的为了这府里谋划。真真是叫人不佩服都不行。
贾赦也觉得自家这个人人夸赞精明能干的儿媳妇,简直又蠢又毒。那点子手段,都用在算计内宅这一亩三分地上。可是真正该计较的地方,她反倒视而不见。真是不知道叫他该说什么好了。
倒是贾琏瞪着眼睛,指着王熙凤喝道“糊涂周瑞家的是个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便是她那话说的再好听,这重利盘剥的行径也是能叫咱们抄家流放的大罪。更是损人阴德的勾当,是会带累子孙后辈的。
前两日我还特意问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特特的叫你早点改了,免得被人拿住把柄。你当时还斩钉截铁的跟我保证绝对没有什么不妥,作为枕边人我自是相信你的。
谁知你竟然真的就不知悔改,还偷着干这些勾当。这可不是现成的罪名等着人家拿吗。
我看你是巴不得你家爷们儿将来丢了这府里的爵位,好让给你那姑妈的亲儿子去承袭。
也不知道他们许了你多少好处,才叫你如此坑害自家爷们。我告诉你,若是哪天你干这缺德事带累了我的子女,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俩人自成亲以来,王熙凤可是一直压在贾琏头上作威作福。如今忽然被他这么当面指责,叫她如何能忍。
虽然这事确实是她理亏,但是她还是红着眼圈争辩道“怎么就带累孩子又坑害你了。若不是家里头实在周转不开,我何至于到处寻那来钱的路子。
还不是之前我拿自己的嫁妆往里头填补,填的太多叫我再压不起。我这才被逼的急了,才听了谗言走了这条路子。
再说听说不少世家大族里的太太奶奶们,也都如此行事。也没见哪个真的就被抄家问罪的。
若是有别的法子,谁乐意干这招人恨的勾当。我这劳心劳力的为了这一家子老小操持,结果不但落不着一点儿好处还要被你如此埋怨。
早知道如此,我何苦来呢。还不如我就守着嫁妆,跟我的姐儿一起逍遥自在的好。”
说罢她竟然拿手里的帕子捂了脸,坐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贾赦和邢夫人被王熙凤这番唱念做打的做派给惊的目瞪口呆。贾琏也被她这一句一句的说什么为了贾家如何如何的话,给堵得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王熙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