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夫妻差点儿被说不孝的事情, 早就在府里传的沸沸扬扬。所以他们这副形容倒是没有引起什么人好奇, 当然也更没有人敢当面问他们缘由。
两口子进了房门,抬手就把屋里伺候的丫头都打发了下去。就连一直跟在凤姐儿身边的平儿, 也知趣的扭身一起走了出去。
平儿自然也听见了今天大太太的话,可是那些什么爵位、大房、二房的话,都不是她一个奴才丫头能掺和的。可不是得躲开吗。
不过她料想着,一会儿二爷、二奶奶肯定要商量此事。因此她非常自觉的亲自坐在外头给这两位主子守门。
屋里头贾琏和王熙凤两口子相对而坐,一时间也是相顾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王熙凤先开了口,就听她说道“今日大太太的说的那些话, 二爷怎么说难不成将来府里的爵位, 真的不叫二爷继承。”
贾琏本能的想说, 爷是府里长子嫡孙, 爵位自然也要由爷继承。
可是他才要开口, 耳边仿佛再次响起大太太的话,老爷这个袭了爵的当家人,都能把这府邸的正院让出去。若是琏儿和他媳妇俩人身上叫人拿了什么错处, 那这个爵位咱们大房还真不一定守得住。
这几句话立时把他将要脱口而出的话给堵了回去。
是呀,大老爷才是老国公的嫡长子。可是他便是继承了爵位又怎么样呢还不是因为不得老太太欢心,不但把府里的正院让了出去,而且还把这府里的家私产业都交给二房打理。
那自己这个在老太太眼里,连宝玉的手指头都及不上的嫡长孙, 又怎么不能被别人夺了爵位呢。
等着将来家业、爵位都归了二房, 大房可不就得被处置了才干净吗。二叔那个端方君子, 总是要得一个名正言顺才对。
贾琏这边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害怕,弄得他脸上也青青白白变个不停。
贾琏想的这些事情,王熙凤目前还没有想到。不过她现在心里也是一点儿都不平静。
想她堂堂一个王家女,能嫁给贾琏这个贪花好色的草包。可不就是为了将来夫君继承爵位,她才能做诰命夫人。不然她这么累死累活的管家,还能是为了什么呢。难不成还真的给宝玉做嫁衣不成。
谁知今日忽然有人告诉她,以往她的那些念想也不过是一场空。那爵位将来没准落不到自家男人身上。
这叫一贯掐尖逞强的凤辣子如何能忍耐。因此王熙凤当即在心里立誓,不管是谁,只要是敢向她这只老虎嘴里的食儿伸手,她必定要把那只爪子给剁了去。
哪怕这只手是她那一直敬重的亲姑妈伸出来的,她也决不容情。
就在王熙凤心下发狠的时候,贾琏终于开口了,“我平日除了料理一些府中庶务,并不曾沾手其他事情。想来并没有什么把柄可被人拿捏的。二奶奶也仔细想想,平日管家的时候可有什么不妥。要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咱们还是早点打算,免得将来追悔莫及。”
这话听的王熙凤有些心虚,毕竟她已经没禁住二太太陪房周嫂子的引诱,开始沾手放利钱的事情。
只是她惯来要强,如何肯轻易在贾琏面前认自己的错处。
因此只强辩道“我一个内宅妇人,每天也不过管着这一府里老老少少的吃穿用度。再不然就是管管那些奴才下人。便是我比别人厉害些,这能算是什么错处呢。”
这荣国府里的奴才下人都是什么德行,贾琏哪里能不知道呢。但凡稍微差一点儿的,都得被这些奴才拿住。所以对于王熙凤手段厉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