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整个人都恍惚了一下,当下也不敢多想,回过神来赶快把纸包掖到袖子里。拿了小匣子,就下去安排去了。
看着平儿着实吓了一跳,但王熙凤也知道有些事情是瞒不了平儿的。自上次跟平儿说了那些话后,这个丫头露出的口风,是想要留在自己身边。那样的话,可以给她在自己嫁妆铺子庄子里寻个老实肯干的年轻管事,好好,两口子就能当大用了。若是安排好了,岂不知这又是一条退路。
王熙凤这边径自筹谋不提,贾琏已经抱着张老夫人的腿哭诉了。说来也巧,贾琏本来是想多打探打探舅舅家是什么情形,再上门来拜访。只想着到张府附近想碰碰运气,还真看见回家路上的张大人的轿子。也不知怎么灵光一闪,一下子就扑过去哭开了。
张大人待弄清了眼前这个上来就跪下哭着喊舅舅的年轻后生就是小妹留下唯一的骨血时,心情也是复杂的。本来不想理会,可是看着那双跟小妹一样的桃花眼,到底还是叫贾琏进了府里。
终于见到张老太傅,和太夫人,贾琏立时抱着太夫人大腿哭了起来。张老夫人也是一声儿,一生肉的哭道,“我的儿,看见你就想起我那苦命的闺女。当年家里出了事,一家子奉旨出京。正忙忙的收拾行李呢,就听见你大哥瑚哥儿落水去了,你母亲听见家里和你大哥的事情受惊之下难产去了的消息。可是你母亲和你大哥去的不明不白啊,不然怎么前脚你母亲他们刚没,后脚她那些陪嫁和伺候的下人就都不见了。咱们知道你母亲大哥的事情出的不明不白,可是圣意难违,咱们一家子只能匆匆忙忙的出京了。”
听见老太太这么说,贾琏一下子愣住了。只呆愣愣的道“孙儿从小只知道,我大哥自己顽皮才落水去了,而亲生母亲生下我,产后失于调养才一病去了的。”
“放屁你那大哥自小聪明伶俐,深的老国公的欢心。那可是嫡长孙,丫鬟婆子和小厮安排了无数。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跑到后花园子偏还落水没了。你母亲怀着你,本就即将临盆。偏偏咱们家刚出了事,你大哥就又出事,你母亲听到消息哪里受得住,可不立时没了半条性命双重打击下才难产去了。这都是咱们当年临行前费劲心思才打听出来,这定是看咱们糟了难,你母亲还即将临产,才有人趁机朝你大哥下了黑手,刺激的你母亲难产。只可怜我那无辜的女儿和外孙啊”老太太又忍不住伤心起来。
一旁张老大人听她这么口无遮拦就出声道“禁声到底没有证据,我们只是猜测休要胡说八道。还是先问问外孙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吧。”老太太也强忍住悲戚,只看着贾琏。
这话信息量太大了,贾琏一时还真有点反应不过来。“只听说是母亲没了,老太太怕我没人教养,只把我抱到跟前抚养。从小我只记得跟着珠大哥哥一起由二叔二婶教养。小时候每每看到二太太带着珠大哥哥一起去王家,我也吵着要去自己外家,后来也不记得怎么回事,就再没提过这事了。”贾琏说道这里,就跪下磕头道“是孙儿不孝,长到如今当了爹才想起来找寻自己的外祖。”
“听说你们府上你父亲另开了大门单独住在东院的,你那叔叔婶婶到时住在荣国府正院。倒是难为那小子还能为了你的小命忍道如今。想来你那好叔叔也没怎么教导你吧。”一旁张大人开口道。
贾琏又是一惊,呐呐的道“我们老爷是一直住在东院,只每日醉心于古玩字画,并不理事。家里现在只由外甥帮着二叔打理。我因自小读书没有天分,老太太二太太也一直跟我说,我们这样的人家,不用跟那些寒门小户的一般寒窗苦读。所以只将将把字认全了。”